首礼貌应答:“回太子殿下,大概是册封相关。但具体事宜,天皇陛下并未明说。微臣话已带到,先行告退。”说罢他一拱手,自行退下。
太子无奈,颔首回礼:“舍人慢走!”
他并不知道自己即将摄政。太子党派如今全员身在长安进行辅佐。洛阳朝臣虽都欣然接受太子摄政,但主要还是因为反对天后,才支持太子,并不属于太子党。是以天皇传位一事,未有大臣传递消息告知他。
他的消息还停留在父皇欲让母后摄政上。而长年的病痛更令其无比敏感,总感觉别人要超过自己。这回发现自己不育后更是,不育对他来说简直是致命性打击。毕竟没有哪个皇帝会传位给不育的儿子。
他转头愣愣问太子妃:“你说父皇是要册封什么呢?是不是要正式换二弟当太子?”
他极其紧张,未等太子妃回答,便自己说下去:“父皇怕是已经发现端倪,要给我检查身体吧。他最近也不太好,得着手安排后事。结果一看我不能生育,肯定是要把太子位交给二弟了。”
他越说越难过,垂头丧气啜泣:“我辛苦辅政多年,完事儿一点儿红利都没吃到,还是都便宜了别人。”
太子妃轻拂他的后背为其顺气,并柔声安慰:“不会的,父皇不会那样做的,不符合规矩。”
太子摇摇头:“他会的。他之前就挪动不少我的权力任务给阿允。而且只要是我主动退位,就是符合规矩的。不然父皇为什么不直接下令,还要偷偷摸摸让我过去商量呢。肯定是要劝我主动让位给二弟啊。不然他就将我不育的事告诉所有人。”
太子妃再不知道该如何开导,沉默不语。
太子极度不甘心,吩咐仆从:“召我的辅政府官过来,我要同他们商议。”
四人很快到齐,仆从关上房门退下。
“父皇要我去洛阳一趟,”太子愁容满面,开门见山直言,“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太子右庶子李敬玄问:“殿下有何顾虑?”
太子回答:“我觉得父皇是想让我让位。毕竟他不想干了。我又身体不适,一看就活不长,而且我到现在都没有子嗣。他为了万无一失,肯定会选择让二弟继位。”
太子左庶子戴至德安慰道:“殿下多虑了,您这病得了十几年,依然顽强,足以说明它不致命。况且您又没有犯错,子嗣将来也必然会有,陛下是不能废您的。”
太子摇摇头,神情落寞:“你们想必都听说了。上个月,他试图传位给母后,被大臣阻止。公卿们提出要我摄政,但是父皇不愿意。他宁可传位给母后,也不愿传位给我。现在,他同样会宁可传给二弟,也不传给我。他根本就不喜欢我!”
说到这里,他再也抑制不住悲痛,抱头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