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宫子羽真的挺敏锐的。
老实说,自由不自由,对于霜月来说,区别都不是很大。
但是她真正的渴求的,何尝又不是自由呢。
她活了这么久,就像是上天要赐予她一个特殊的身份,而这个身份也必须去对付特殊的人,而如今这个机会终于来到了她的面前,她怎么可能放过。
“你是真的不在乎他们吗?”
“不,恰恰相反。”
我在乎他们,很在乎他们。
所以她才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使用无量流火。
她不过只是一抹孤魂罢了,随时都有可能消散,只身一人的她,没必要再贪恋这世间的温暖。
“走吧。”霜月听着也没应声,借着宫子羽的力牵着他往前走,带着他来到了内屋,雪重子和雪公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霜月把煮好的药汤吹了吹,正准备递给他,就发现他已经把衣服给褪了一半,霜月看着一愣,立刻转身把药汤放下就跑了出去。
“阿月?”
宫子羽喊了一声,听着她急急忙忙的脚步声不免的轻笑了几声。
其实他大可以用内力烘干衣服,但是嘛……总之他是故意的。
“你脸好红啊,”雪公子看着匆匆跑出来的霜月,“他不会这么快就通过试炼了吧?”
“没。”霜月听着摇了摇头,就算是隔着面纱都看得出来她脸色红润,雪重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调侃了她一句,“需要冷茶吗?”
“不、不用。”霜月回应的结结巴巴。
“都多大一个人了,”雪重子又说道,“还会害羞这些吗,这下可没有寒冰池给你跳的哦。”
这家伙绝对是在幸灾乐祸吧。
霜月有些愤愤的想到。
如今宫子羽在后山进行三域试炼,而在前山的宫尚角就暂且帮他代理着,尽管他们两个在某种意义上算不对付的,但是从另一个角度上看,又是很和蔼的。
索性,那两位无锋新娘都没有搞出什么名堂,云为衫知道了云雀还活着,也按照计划寻找着消息给无锋递出去,而这个行为,当然也会被上官浅所觉察到。
“云姑娘,你这么大胆的行动,不怕引起宫门的怀疑吗?”就算隔着大半个院落,上官浅也能想办法打听到另一位无锋在做些什么。
“因为,我探查到了如今宫门还有一位无锋。”云为衫也不多说。
上官浅怀疑道:“无名?”
显然云为衫不能把自己妹妹还存活的事情说出去,自然对方怀疑是无名的话,那就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
云为衫颔首,说道:“是,但是你应该没有什么进展吧。”
如今她们已经拿到了半月的解药,但是如今两位适配年龄都到了的宫门少爷都没有打算娶妻,只是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等三年,上官浅前几日试探了一下宫尚角,就发现了他的心思早就在其他人身上,便逐渐放弃了这个想法。
何况,她口头上说的是为了宫尚角,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两个字。
自由。
无论是在宫门,还是在无锋,都跟这两个字不沾边的。
在那时,她确实是为宫尚角有一片刻的动心,但是既然人家的心不在这里,那就没必要再去打扰,何况——
她是一个只会爱着自己的人。
无论是宫尚角,还是寒鸦。
她始终爱着的,只是自己。
“云姑娘才是,”上官浅柔柔的笑道,眼里带着点笑意,“如今那宫子羽应当是一心向着那位霜月姑娘了吧,我有其他办法得到消息,那云姑娘,你呢?”
“我的事情,你不必来担忧。”云为衫颇为冷漠的说道,“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云姑娘可真是冷漠啊,”上官浅说着就往着云为衫的方向走了几步,“我只是担心你,万一不小心引起了宫门的怀疑,可都没有逃生的手段啊。”
云为衫听着只是冷笑了一声。
无锋之人,本就应该断情绝爱,就算有,那她也只会在意她的妹妹。
等着上官浅走之后,云为衫才看向身后,“出来吧。”
霜月慢慢的从石堆后走出来,看向她,“你这是早就发现我了?”
云为衫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看向她,“没有,你是故意露出破绽的吧。”
“这也倒是。”
“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我和她的。”
“一开始。”
“从地牢的时候……?”
“对,”霜月倚靠在石堆上,把玩着受伤的草根,“专门训练过的人,呼吸、脚步、心跳,都不一样。”
“再怎么装,都不可能骗过自己。”
“我知道了。”云为衫听着抿了抿唇,“我还有一个问题,宫门是不是还有一位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