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齿的主体成功换人。
洗完澡换好衣服，林繁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弯腰驼背地蠕出游泳馆，消耗太大，饿得前胸贴后背。
肖淮屿精神抖擞地接过林繁的包挎到自己身上，牵过她问：“想吃什么？”
“我要回家找妈妈。”
“吃完就送你回去，吃什么？”
纠结了一路，林繁都没想好到底吃什么。
“肖淮屿~~~吃什么~~~”
“火锅？”
“才吃过，不想吃。”
“韩式烤肉？”
“太腻了，不想吃。”
“那吃广式粥点？”
“没味儿，不想吃。”
“……”
“肖淮屿~~~吃什么~~~想好没~~~”
“……吃屁。”
“也行，”林繁的声音马上就兴奋起来，毫无缝隙的接得很丝滑，“那你就去吃屁。”
肖淮屿闻言直接把林繁抱起来按在电梯门上一嘴堵了上去。林繁两脚悬空嘴被堵住，只能“呜呜呜呜”的挣扎，被肖淮屿狠狠地亲了一大口放下来，乖了：
“我想起来了，我妈让我带你去吃卤面。”
这招果然百试百灵，肖淮屿一如既往地满意：“乖。”
等面的间隙林繁向肖淮屿介绍，小时候经常和表姐一起骑着单车去游泳，游完骑车回来的时候都没力气了，就要到这家店来吃一碗牛肉卤面，它家配送的牛骨头汤是用整根整根的大牛骨头熬的，舀上一碗，加一点盐，再撒上一小把葱花，待吃完味儿重的卤面，喝上这么一口清汤，“嘶~”感觉补足了钙，又可以继续骑车了。
“当然后面又说喝汤只有嘌呤不补钙了，”林繁耸耸肩，“现在就图一个美味爽口，管他补什么呢。这是家夫妻店，当年的中年夫妻已经是老两口了，儿女都去做别的事儿，好像也没有接手的意思，也不知这个店还能开多久喽。且吃且珍惜哈肖淮屿。”
看林繁那一脸好像是她做的面的样子，肖淮屿摇了摇头，挑起一筷子面送进嘴里。
“唔，确实很好吃。”
“对吧，不过你只吃一碗卤面的话恐怕不够哦？”
“够了，这分量足。”
“倒是挺足的。”
吃完面林繁也没能成功回家找妈妈，肖淮屿难得回来一趟，怎么会轻易让她走。
第三天上午林繁被肖淮屿拖去超市陪他买特产，下午又去机场送他。经过这三天的历练，以往放假只会躺着的林繁体力严重告急，眼花缭乱，脑袋一团浆糊。
肖淮屿倒是心满意足，脑袋宕机的林繁可乖了，登机前让她抱抱就抱抱，让她亲亲就亲亲，这个五一劳动节劳动成果丰硕，不亏。
林繁回到家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掷，长吁出一口气，旁边正吃着梅子看电视的老爸笑眯眯地看着自家累成狗的闺女，对未来的女婿更是青眼有加了。
这才对嘛，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样子，谈恋爱不就该出门约会，打球游泳，释放活力，老窝在家里抱着手机傻笑傻笑的算什么事儿，看不惯。
林繁趴着趴着眼皮打起架来，直接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梦里是游泳馆不甚清晰的玻璃顶上撒下来的朦胧日光，在水面上映出些粼粼光点，水下是经过折射的道道光线，像希腊神庙的柱子一样平行而立，宁静又庄严。
她睁开眼，发现眼睛没有进水的难受，甚至没有觉得无法呼吸，她抬了抬手，好像身体也没有感受到正常的浮力，她就这样在水下面，自然得有些奇异。
正想四处看看，忽然背后伸来一只胳膊，往她腰上一绕，她猛一回头，刚看清是肖淮屿的脸就被亲住。
这次她的呼吸没有窒住，她像人鱼一样自如地在这深水里，没有对空气的渴望，也就没有了惊慌和挣扎，她的感官，都是自然的、清醒的。
她感觉到了，肖淮屿的手抚过她简单泳衣之外的肌肤，若即若离，电流阵阵，他攫取着她不再需要的空气，力度越来越大，像要把她融进他的骨血。
好渴……
可是周身都是水啊。
怎么那么渴……
身体的渴望越来越猛烈，叫嚣着要冲出来。
林繁猛地坐起来，倒吸一口凉气，胸腔都被撑开，像是要把在体内横冲直撞的什么东西挤出来。
窗外是大片金色的云海翻涌。已经是落日时分，整个世界都在一场盛大的绚烂的最后狂欢里，铺陈开壮丽的色彩。
林繁呆坐在落日红霞里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