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脉象非常急促,“花寒,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我,你听到没有!”
花寒双眼紧闭,嘴里低声喃喃:“好冷……”
木烟抱起床上的被褥将他裹住:“现在呢?”
被褥里只露出小半张脸,身体依旧颤抖:“还是……好冷……”
这分明是毒发的症状。
可前不久已经服过解药,这次怎么会这么快毒发?
毒发的日子提前了,也就意味着花寒必须还吃一次解药,否则症状只会越来越严重。
木烟匆匆跑回自己屋里,将所有被褥都抱过来,全都盖在花寒身上,然后叫了辆马车带着他,赶往吴霜所在的医馆。
……
吴霜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花寒发作的样子了,手忙脚乱的把人抬进了屋里,转头就不见木烟人影,只好折回来继续守在床边。
上次也是这样,她知道木烟应该是去拿药了,那种吃下去很快就能恢复正常的药,总之是她配不出来的那种药。
床上的花寒还在哆嗦,低声喃喃:“阿姻,冷……”
吴霜没听清,倾身贴近,耳边感受到那股温热气息,却只听见了一句“好冷”,赶紧起身走到柜子前,将里头的所有被褥衣裳都拿出来了,全部堆在花寒身上。
她再次贴近,柔声问道:“还冷不冷?”
花寒闭着眼,声音很轻:“冷……”
吴霜抬头看了一圈,她所有可以用来盖的都已经盖在他身上了,眼下只有她自己,犹豫片刻,她把自己也盖上他身上,为了不让风透进去,两只手紧紧抱住了厚厚的被褥。
——
木烟把马车停在刑罚司后面的巷子里,走出没多远,便看见巷口一大队人马走了过去,那是刑罚司的官兵。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她翻过墙壁,正欲跳下,却见里头也是官兵正在四处走动,她察觉不对,赶紧从墙头翻下来,刚一落地,便听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声。
“木姑娘倒是好兴致啊,放着大门不走,非要自己开条路。”
陈柳站在马车边上,抬手掀开车帘:“一个人来的?应该……不是来找本官的吧?”
事态紧急,她没工夫跟这人闲扯,开门见山道:“我要见关月臣。”
陈柳挑眉:“见他做什么?”
“大人,我真的有急事要找他!”
陈柳不动声色:“什么急事,说来听听。”
木烟早知道这人不会轻易让她见到关月臣,但眼下别无他法,只好照实说:“他给花寒下了毒,我需要解药。”
她见陈柳似乎还不松口,索性直接踩上马车,作势又要翻墙,却在这时听到他说:“有人劫狱,他被带走了。”
木烟心下一惊:“是谁?”
陈柳仔细打量了一番她的表情,发觉这人不像是伪装:“还在查。”
木烟当即驾马离开,除了何随,她想不到还有谁敢这么做。
马车刚刚驶出巷口,陈柳手下的人便作势要追,他按住那人肩膀,低声提醒:“别跟太紧。”
殊不知,这人刚追出去,木烟便察觉到了。
……
目送官兵追着马车跑远,木烟拍了拍身上的尘灰,朝着关家私宅而去。
上一次让她找到了解药,这回或许还能碰碰运气。
关月臣即便被何随救走了,总不至于还有闲心回去销毁那些解药吧?
如她所料,不仅是密室,就连整个宅子也看不到半个人影,看来何随为了救人竟是把所有人都带走了。
此时的关宅就像个偌大的空壳,寂静无声,空无一人。
她上次进来这间密室,里头还放着不少东西,此时却空空荡荡,什么也没留下。
木烟暗道不好,直奔里间,果不其然,桌上的箱子是打开的,里头空无一物。
他们当真是把解药全都带走了,一点活路都不给人留!
她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墙外传来脚步声,其中夹杂了低声交谈的声音,有人来了。
说话的是个男人:“你确定那女人真的进来了?”
回答的依旧是个男人:“刚刚进来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肯定是你看错了。”
“我真看见了……”
木烟听见那声音由远及近,似乎与她当真只有一墙之隔,她贴在墙上,反手攥紧了墙面开门的机关。
“外面好像有人!”
话音刚落,随即响起了一连串脚步声便再无动静。
木烟贴着墙又等了一会,这才慢慢打开了机关,墙面徐徐打开,屋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背对着她,但她还是认出来了。
那是陈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