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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1 / 3)

秋日夜间已是寒凉,不知从哪里而来的阴云遮盖在月光,仅剩花园中廊下红色暖光,以及秋金手中提着灯笼中昏暗的烛光。

夜风吹过,深秋夜间浓重的寒意激得沈之窈拢拢身上的衣物,刚刚兴起出来的时候,忘记披上轻裘。

原以为透透气便回去,却不曾想...遇到这种尴尬的局面。

忽而,一阵带着体温的轻裘,落在身上,暖意将她包裹起来,若有若无的冷香萦绕在鼻尖。

灯笼昏暗的烛火,勾勒出杜憬卓半边面颊,不甚清晰的烛火,柔和他眉眼中的锐利,半垂目,轻轻为她拢起轻裘。

怔怔站在原地,杜憬卓独有的气息充斥在她周围,一时间,她不知手该放在何处好。

顾嘉言轻快的声音传来:“九殿下不必生气,臣只是同子舒聊了几句一起在边关的儿时旧事。”最后一句,词句加重。

杜憬卓的手一顿,随即拢好轻裘,站在沈之窈身前,神色冷淡:“之窈大病初愈,不应当在此受寒。”

“嗤”顾嘉言缓步从阴影处走出,身形渐显,柔和光线都掩盖不住眉目中的冷意,他双手环胸:“殿下这时候很是关心子舒,可她在京城遭遇欺凌,难见开心的时候,倒是没见殿下多有言语。”

语中锋利,赫然跃于表面。

肉眼可见,杜憬卓眸中神色冷凝几分,本就是自带冷意的一个人,如今竟比这寒夜,还要让她遍体生寒。

眼瞧二人视线交锋,谁都不肯退半分,她莫名生出几分被抓包的尴尬。

不对啊,她与顾嘉言一没说什么,二又是正常关系,她怎么会心虚?

思来想去,这和她没有半分关系,吞咽下口水,她挺直腰杆轻拽下杜憬卓宽大衣袖:“殿下,是我觉得宴席上烦闷,所以跑出来透透气。”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杜憬卓怒气好似更甚,对上他半垂下来的视线,眸色深深。

她干笑着,松开了手。

“秋金。”声音中都淬着冷意。

被突然点名的秋金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回道:“诶。”

“带王妃回席。”

瞧着秋金投来的求助目光,她心中微微叹气,冲顾嘉言使个眼色,带着秋金缓缓往宴上走去。

风吹过,廊下红绸灯笼微微晃动,映在临近的池塘,水波轻晃,惊起一池碎红。

随着沈之窈远去,灯笼带来的光亮逐渐暗淡,不多时,二人皆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神情。

像是两只夜行野兽,在丛林中相遇,藏在黑暗中,打量彼此。

风拂竹叶动,沙沙声作响。

二人却不曾言语,无声的对峙。

良久,顾嘉言上前一步,状似无意却字字锥心:“郎君娶妻,应当珍之爱之,妻子应过得比在闺阁时候,更为无忧快活。可子舒,比在边关时,消瘦不少,脸上更是难见笑影。殿下把她困在京城,却不肯好好对待。”

衣袍之下,杜憬卓双手紧了紧,他确实有愧于沈之窈,但绝轮不到顾嘉言在这儿说三道四,依旧是那副冷淡口吻:“女儿小字,除却家中长辈,便仅有亲近之人方能唤出。”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却听闻对面传来声轻笑:“我与子舒,幼时相识,早已情同兄妹。倒是殿下怕也只是近几日才知道子舒的小字。”

“未曾听说永安伯爵府同将军府,认养义子,还请顾世子自重。”

淬着冷意的声音,落入顾嘉言耳中没有半分威慑力,他轻嗤声往前走一步:“我最讨厌满嘴规矩礼仪的人,正义凛然的说些什么,实则只是为了满足内心那一点私欲。”

他又往前一步,充满不屑:“殿下见过子舒纵马奔驰的样子吗?知道她刀法超群吗?听她说过梦想是当个女将军吗?”

未等杜憬卓回答,他紧逼一步复又说道:“殿下什么都不知道,仅有一纸婚约,不顾子舒意愿,把只翱翔在天上的云雀困在金丝笼里,任由旁人算计。”

想象中的沉默没有等来,他却从杜憬卓模糊不清的脸上,感到一股强烈的注视感,像是在黑暗丛林中被什么食肉野兽直勾勾,紧盯着。

杜憬卓丝毫未曾退缩,不动如山:“那你呢?”

“若你当真勇敢,为何不敢为她请命?”

“为何说服不了镇国公?”

“为何不敢同她表明心迹?”

“顾世子,你与本王,没什么不同。”

宛若平地惊雷般,他被杜憬卓所言,震的往后退了半步,身上那块裹的遮羞布就这样被扯开。

隐秘不宣的心思,也这样暴露出来。

即便看不清神情,他也知道那双凤目,依旧平静,他所说任何言语,搅动不起他的半分波澜。

顾嘉言站在原地,半晌不曾言语。

杜憬卓却没耐心在陪他继续耗下去,淡淡瞥眼身前,冷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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