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妍站在了那四人面前。
这四人他们哪知道这冲进来的女子就是他们口中的下贱妹妹?
其中一个身形壮一点的男子问道,“哟,这位小娘子这是找谁呀?”
李沐妍听出来这就是那个说话说得最脏的男子声音,她的枪头就对准他了。
骤然间,她摆起一副哭腔,“官人!官人!”李沐妍狰狞着对他喊叫并扑了过去。
他边上的人吓得站起来往后退了数步。
“官人您怎能这样对我家妹妹呀!您明明说过要休妻娶她的,她这才把……才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您。想必是您夫人休不了了,昨日您竟然来家中勒死了妹妹!她才十六岁啊!官人!您杀人要偿命啊官人!”
“什么什么你你你!!”那男子指着李沐妍的鼻子震惊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官人您知道她腹中还有你们的孩子。您怕东窗事发,所以就把她杀了一了百了对吗?你怎么做得出来啊啊?!”她边哭边坐到了地上,哭成了泪人。
“你哪儿来的疯子胡说八道什么呢!!”那男子记得跳脚。
巫马霁站在屏风后,觉得要再这么说下去非得再招来官兵不可。他立即站了出来但他也不傻,见到李沐妍这么卖力演戏,自己自然也不能拆穿她。
只是撒谎对他来说实在太难了。他硬着头皮想象若在这里的人是宁王此刻他会怎么做?
他站了出来,一手扶着剑道,“这位姑娘,我乃衙门官员。在对面吃饭恰好听到姑娘哭诉。姑娘可否与我回去衙门陈述一遍案情?若此人真犯了命案我再派人来抓他。”
李沐妍装着啼哭样,被巫马霁扶了起来,“嗯好好!谢谢青天大老爷!我手上有他杀人的证据!他强占民女,谋杀孕妇!我有证据!!”
见这闹事的女子都把衙门的人给引来了,那官人上前来拽着巫马霁不让他们走,“官爷冤枉啊!草民没有杀人草民没有杀人!!我连这女子是谁都不认得!”
“呸!你强行霸占我妹妹的时候,你还命我从旁看着呢!若不是我以死相抵,只怕连我也……”李沐妍梨花带雨地哭诉着,站都快站不稳了。
“你!你这毒妇怎信口雌黄?!!我哪里做出过这种事?!!”
一时间,听到此番指控的其他几个刚才还在一起吃肉喝酒的兄弟纷纷一甩袖弃他而去,还不约而同地骂他一句人渣。
“兄弟们,兄弟们!我没有啊!这都是误会!!她是个疯子!”
那男子见挽回不了兄弟们了,直将矛头对准了李沐妍,他撸起袖子,“我今儿个非得把你这毒妇给……”
巫马霁轻轻一敲,用剑柄撞了那人的脑袋。“你要做什么?当众杀人吗?!你哪儿也别去,本官先带这位女子回去做笔录,过会儿再来找你。”
巫马霁不动声色地带走了李沐妍,带上她和瑞香赶快坐马车离开了这里。
一上马车李沐妍实在是再也忍不住仰天大笑了起来。
巫马霁出了一身冷汗,但听见她的笑声,他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发现此女子真是不简单,有恩有仇都当机必报,大有江湖儿女快意恩仇的气度。
他们驾车到一处人烟稀少的河边休息。
李沐妍到现在还笑个不停。“我说巫马兄,原来你也没看起来那么老实啊。还衙门官员哈哈哈。”她对着河岸笑得快接不上气了。
巫马霁跟着扬了扬嘴角,“我若不那么说,只怕那人不会轻易买账。”巫马霁又自说自话执了手礼,“不过二小姐这招真是釜底抽薪。那男子怕是这辈子都要留下杀人的污名了。”
李沐妍哼哼一声,“他能张口就来,我便能有样学样。对付这种人,我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况且那是男子,总有办法活下去的。而若女子没了名声,就什么都没了。我娘……”
她停了一下继续说,“我娘本是家中正室妻子,被人玷污与下人私通。娘气得都病了,可偏偏她又是个辩不来的人。自那以后她身子每况愈下,不久便没了。
所以我平生最恨搬弄是非颠倒黑白之人。遇到这种事,我一定要以牙还牙有怨必报。”
巫马霁听着,越发觉得李沐妍像某个人。他更觉得李沐妍难得。他从没见过她这样的女子敢言辞凿凿说出这样‘狂妄’之语。
“二小姐,今后属下不在身边,您可千万再不能这么莽撞了。”说完,他又作揖。
李沐妍欲言又止地笑了笑,“你若再对我行礼,我就把你扔河里。”
“属下不敢了。”
两人漫步在河岸边,巫马霁始终在李沐妍的身后半步。
李沐妍把玩着手里的稻草,心事重重,“不过,这流言也不无道理。我虽是王妃的亲妹妹,但待在府上无名无分的也确实容易落人话柄。我才入王府半月就已经传出了这些话,若长此以往悠悠众口必定要传得比现在还难听了。”
她叹了口气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