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也是迫不得已。
沈凌霜无奈,只能等着消息。
她着实没想到,一路上会发生这么多事,先是遇到了重叔与重无烟,又是见了伦珠,过了宜花镇,却碰到了月芽庄发怪病。
原先想着,不能去吃小朱她娘的手艺,好歹也要认真告个别再走,也许以后便看不到了,沈凌霜一向重感情,可谁能料今日之事会是如此发展呢。
沈凌霜回到轿子里,几多折腾,眼看天色已经晚了下来,她刚感觉到肚子饿了,便已经有人递上了膳食。
沈凌霜道了谢接过,轿外很热闹,众人忙着搭屋子,没有什么工具,搭的简陋,但好歹能避雨。
沈凌霜用完膳,听到了伦珠的声音,她心里一动,出了轿来看他。
伦珠站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即使戴着面具,还是难挡他的矜贵,整个人芝兰玉树。
伦珠感觉到了沈凌霜的目光,向沈凌霜看来的眼,意气不羁,却又透着深深的温柔,沈凌霜知他是温柔性子桃花眼,看谁都这般,并未自作多情。
沈凌霜走近伦珠,抬脸看他,眼睛亮亮的,问他,“怎么样?”
“我正要说。”伦珠对她一笑。
阿古木也问:“长琅水有问题没?”
伦珠摇摇头:“初步判定没有问题,我也没有健全工具,只能用肉眼观之,河中鱼类藻类皆无问题,还有散鸭在河中游泳,动物的敏觉性比人要高,但也有可能,河水有问题,却不对动物有效,只针对人。”
伦珠似有无奈,又道:“长琅河到了下游便有分流,若真是水有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沈凌霜道:“所以长琅河里的水不能再饮用,那伙夫煮食需得去山上取泉水。”
阿古木点头:“我这就吩咐下去。”
阿古木离开后,伦珠看着沈凌霜,突然道:“抱歉。”
“为什么要抱歉?”沈凌霜不解。
“实话告诉你,我没有太大把握。”伦珠没有隐瞒,反而说出自己的意见:“我本没往那想,可大哥给了我提示,这场怪病说不定是有人有意为之。”
沈凌霜不由惊讶,何人如此歹毒,竟要害全庄人的性命!
伦珠看出她心中所想,却没有说话,看向了某一处,思量着什么,目光变得沉静如渊。
忽而似想通了什么,笑了一下。
沈凌霜看得眉头一皱,默默想着,为何突然又发笑?
伦珠离开她,走到众人面前,徐徐开口,“各位兄弟,这次月芽庄的人突生怪病,我会医术,既碰见了便要救上一救,可我也实话告诉你们,我的把握不是很多,只有小小一成,有可能不止救不了月芽庄,我们所有人还都会搭上去,所以你们拒绝帮助我,我可以理解,你们到别处寻个安全的地方呆着,待这场灾祸过后再聚。”
阿古木听了脸色一变,他瞒好了没说,却尽被伦珠吐露出来,此时去到伦珠身边,眼睛一瞪,刚要发作。
伦珠却看也没看他,只轻声笑了笑,“大哥,先别骂我。”
阿古木一见伦珠竟还猜到了他要说什么,重重哼了哼,又叹了口气,“都走了,我看谁还帮你?”
伦珠不紧不慢,“当然是有大哥帮我。”
阿古木又哼了声。
果不其然,众人犹犹豫豫,决定要走的不在少数,有人道:“首领,只叫我们接亲,没说还要鬼门关走一趟!我家里妻儿老小,全仗我养家糊口呢!”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附和点头,无论成家不成家,都是上有父母的人,就算孤寡一人,又怎会为不相干的人以命相搏?
伦珠点点头,十分理解。
沈凌霜带来的人亦然,他们本就有怨,如小朱一般,好好在京城做事,偏偏被派到离家千里的西南,有生之年都不一定能回来。
小朱还是在沈凌霜许诺放她离开后,态度才好转的。
有人起了头要走,其他人便也拦不住了。
阿古木直叹气,“你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伦珠看向阿古木,神色变得认真:“大哥,我既然知救月芽庄的人会有染病的危险,那为何要瞒着他们?这不是救一波人害一波人吗?若真有人因我而丧命,我与屠夫又有何异?”
“好!”阿古木说不过他,“你心肠好!我要早知有今日,保准拉着你绕过这是非之地!”
除了伦珠带来的死士没动作外,有一大半人都嚷嚷着要离开,正打算去收拾行李。
“且慢,各位,我有生意要与你们做。”伦珠从怀里掏出一块黄金,举起摇了摇,众人眼睛跟着那锭金子晃了晃,几乎目不斜视,纷纷停下手中动作,静静听伦珠要说什么。
伦珠见众人安静下来,开口道:“要走的人,我不拦着,可我确实需要人来帮我,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帮我的人,我雇佣他。”
伦珠还道:“待治好月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