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断了她的念想。
孟檀翻了个身,她当然也知道陈管事不可能对她有什么谋算,只不过是担心江卓畔的身份特殊,希望她早日清醒,不要被蒙蔽了双眼罢了。
但她心里还是堵得慌,陈管事明明知道她很在意江卓畔,日日盼着他的消息,他哪怕透露出一点江卓畔已经离去的消息也行……
好过分,全世界都欺负她…
迷迷糊糊间,孟檀含着泪做了一个梦,梦里依旧是一片寂寥的旷野,她站在山崖边上,看着身后统率着千万大军的江卓畔,有些不知所措。
她想要问问江卓畔,他到底是什么人,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身体。
——她只是一个旁观者,亦或者说是一个看客。
“你回来,别做傻事。”江卓畔对她说道。
孟檀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具身体就已然声嘶力竭吼了回去:“你别过来,我已经活不下去了,我就应该去死,我应该去死……我不配活着…呜呜呜”
江卓畔进一步,她就退一步。
孟檀看着身后的身体万丈深渊,只想破口大骂,你别往后去了啊,再往后就要摔下去了!
等等!摔下去!?
孟檀猛然间反应过来,这…这该不会是上辈子死前的场景吧?
她半个月前也做了一模一样的梦,只不过那时候的画面还非常混乱,而现如今全都清晰了起来。
这也就意味着,在这个梦中也许有机会弄清楚自己的真正死因。
孟檀屏息凝神,继续观察周遭的一举一动。
下一秒一阵无比熟悉的感觉就自脚底下传来。
——是石子打滑的感觉。
怎么回事?
下一秒一阵腾空呼啸的感觉便传入了四肢百骸。孟檀的意识还是魂体状,随着这具身体摔下了山崖,跌入无边云海当中。
她抬头看去,只见江卓畔那双淡漠的眼睛里,除了冷郁,还有一丝……慌张。
孟檀即刻清醒,坐直了身体,慌忙找来纸笔将梦中的一幕全都记了下来,画在纸上。
这是她目前所得知的关乎自己死因的所有线索。
孟檀踉跄起身,到了一杯茶猛灌下去,才清醒不少。
想起梦中的对话,江卓畔劝她别做傻事……
所以,她刚开始的出发点好像就不太对,江卓畔不仅没有害她,甚至想要救她。
那她后续还会经历什么,会让她这样一个高傲的一个人求死跳崖?谁才是凶手?
和江卓畔有什么关系?
她前世的记忆触发器为何偏偏是江卓畔呢?
孟檀想不通,暂且先将这些问题放在一边。
确定了江卓畔的好人身份,那她可以放心不少。
不管他真实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只要他对自己不产生威胁便可。
孟檀思索片刻,想起昨日在醉仙楼内发生的一切,重新拿出纸笔,开始写画。
昨日那些事情让她明白一个道理,靠山山会倒,万事不如靠自己。
醉仙楼如此任由别人造谣的态度,就连合作伙伴都不管不顾,与他们合作必定不会是个好出路。
不如自己干。
做为酒酿的发家人,老爷子当年在宫中当差之时也在御膳房内学到了不少手艺,逢年过节回家一趟,总会给家里人教上几把。
见家里人喜欢,也就专门教了几个管事,平日里可以做着吃,因此平日里孟檀也会缠着陈管事来做上两道尝尝。
万事开头难,熬过去了,这定然也会是一条好出路。
不知不觉,外头已然天雾蒙蒙,有早起的小厮开始干活了。
孟檀前几日连夜加班将所有的果酒都酿造完毕之后,如今每天都悠闲得很。天一亮就拿着画好的图纸兴致冲冲去找陈管事商议。
想到他擅自将江卓畔留下来的信笺藏起来,又觉得心中堵着一口气。
“陈伯伯,我问你一件重要的事。”孟檀面色不善道:“你真的不知道江卓畔的去向么?”
陈管事一惊,又看一眼面无表情的孟檀,叹一口气,转身回到院子内,将那一封完好的信交到孟檀手中,道:
“我知你放心不下那小子,若是他日后都不回来了,那你得翘首以盼到什么时候,檀檀,他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那种人咱们高攀不上,想想当年你太爷爷……”
孟檀捏着信,她当然能够理解陈管事的忧虑,便也不着急将新打开,将写好的规划书交给陈管事看。
“陈伯伯,你看,与别人合作,那就是靠着别人活着,我们自己开一间酒楼,到时候咱们想怎么样就这么样,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
陈管事眉头一皱,“开酒楼?这谈何容易,更何况还需要选址,设施,还有掌厨,这些从何而来。”
“选址我已经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