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在闹腾的早市上,孟檀时不时拉着他问这个喜不喜欢,一会给他介绍那个很好吃……
江卓畔忽然觉得,跟着她去,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去,还能省了不少烦心事。
由于孟檀是这片区域土生土长的小姑娘,几乎每家每户都认识,大娘们热切和孟檀打着招呼。
一看到孟檀身边那根铁柱一般的男人,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一股不好惹的气息,大娘们就算再八卦也纷纷歇了想要打听的心思。
两个人一走,一群人就开始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听说是那日在山匪窝里带回来的,好像也是倒霉被山匪给掳回去了,还失了忆,现在暂住在如意酒庄里头。”
有人回他:“那人运气也真是不错,谁不知道孟檀向来拿鼻孔看人,如今难得见她这样对人上心。”
“看来我家那臭小子是没机会啰…”
“你家那小子,要颜没颜,要才华没才华,孟檀会看得上他才怪,要说还得是我家孙子,今年科举,必定是个秀才老爷!”
一群人又开始七嘴八舌争论起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对于孟檀一阶女娃接受继承酒庄,他们就不看好,少不了冷嘲热讽的,日夜盼着酒庄倒闭,他们好看热闹。
谁知时日渐过,孟檀不仅力挽狂澜将那大厦将倾的酒庄给救活了,生意蒸蒸日上不说,整个含江镇还无人敢惹,响当当的酿酒西施声名远播。
他们也是实打实地从心里头佩服。
再加上孟檀本来就长的美,和这犄角旮旯的小镇简直形成了天壤之别的对比,谁家不想将这样一个事业有成,聪明机慧的媳妇抱回家啊。
几个大婶平日里闲来无事就经常给孟檀在含江镇上拉郎配,乐此不疲的,想着今日孟檀又会有多少个舔狗赶着上前凑。
没曾想现在人家在山匪窝里带回来一个人,竟然还看对眼了。
一众人纷纷叹息。
往后这乐趣可就得少很多了。
*
出了早市街巷地地段之后,人流稀少了不少。
过往的来人全都是扛着锄头外出耕作的,还有拿着弓箭装备,也想上山打猎补贴家用的。
清晨的整个含江镇就像是一个有条不紊运作的大型工场,每个人各司其职。
孟檀本意并不是去摘水果,已经有人去了,她也不着急,目前最关乎性命的大事就是身边这个隐形炸弹。
孟檀摇摇头,她只想好好活着。
不一会就到了山脚,两人停下来,江卓畔随手在山脚的路边做了一个显眼的标记。
“走吧。”
孟檀彩虹屁不重样地出来:“阿卓做事真的太严谨啦!”
江卓畔:……
这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当即脚下生风往山上走去。
上山的路是一条大路,两边长满了毛茸茸的小草,野花遍地,到处浮漾着早春晴朗的融暖气息。
孟檀连忙抓紧了背筐的带子跟上前去,两根辫子一翘一翘的:“阿卓,你走太快啦!等等我——”
江卓畔走走停停,时不时寻找合适的地点方位远眺,有时候还会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大白纸,在上面写写画画。
孟檀几次想要凑过去看他到底再记录些什么,都被江卓畔犀利的眼神给劝退了。
孟檀撇了撇嘴,只当他在画画记录风景。
她摘来一捧野花,笑着说:“阿卓,送给你花花!”
“拿开,招虫子。”
孟檀捉到一只知了,捏着知了都翅膀,知了还在不停喳喳喳地叫着,“阿卓,你看……”
“拿走。”
江卓畔正专心画着地形图,猛然间感受到说那边好像安静了许多。
皱着眉转头看去,只见女孩一张过分美丽的脸上写满了委屈,见他看向自己,眼睛扑闪一下就落下泪来。
江卓畔有些不知所措,“你……你别哭。”
“我知道了,你就是讨厌我对吧,可是我又没有对你做什么…你为什么讨厌我,呜呜呜…”
“没有,没有讨厌你。”
“那我给你的东西,你都不要,你就是讨厌我。”
孟檀委屈着,一张小脸皱在一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江卓畔走上前,一把将那只知了给拿了过来,知了被人惊动,叫的愈发大声了,吵得江卓畔太阳穴突突地跳。
“行了吧。”
孟檀看着他那严肃的样子,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也不难过了,蹦跳两下往前走去,来到江卓畔方才勘察地形的位置往外远眺而去。
“哇!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地方,好美呀!”
两人所在的地方是个小山崖,放眼看去,碧波荡漾的绿草随风飘起,晨光熹微,山川美景中拿出万物重生,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