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幻呲牙一乐,凑到于天蕙耳边小声道:“其实我还有点高兴。”
于天蕙点了点头:“跟姐想一块儿去了。”
屋内二人并没有听到外面亲朋好友的“揶揄”,甚至都没意识到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什么不妥,二人坐定,刘崓给盛时行又倒了一杯杏茶:
“那贼人如此着急,看来他们不只是奉命潜伏,定是另有所图,只是不知他们是自行决断,还是因应着莫忘……”
盛时行微微颔首:“无论哪一种,咱们都必须搞清楚,但也不能干等着,我先修书一封向殿下说明当下的情形,然后相机而动,先探探虚实。”
”好。”
打定主意,盛时行便布置下对那贼人的看管诱导之策,而正如盛时行所担心的,那贼人比他们料想的还要心急。
深夜,负责盯守的刘冲前来告知那贼人动了,盛时行与刘崓马上按原定谋划的,带着刘冲萧鸣二人跟了上去。
那贼人很是谨慎,仗着熟悉地形,在山路上绕了半宿,试图甩掉身后可能的追兵,好在刘崓等人武艺高强,盛时行又擅长追踪之术,四人远远缀着,没有叫他跑了。
待到清晨,总算是跟着那贼人走入一片密林中,前行二里多,眼前却豁然开朗,现出一片炊烟袅袅的溪谷。
一座山寨映入眼帘,盛时行的心猛地缩紧——她想到了莫忘在益州的势利定然不小,但她也没料到,他居然会有这么多爪牙,甚至比带去北地的更多……
“他这是……”盛时行压低声音,难以置信地说了这么一句,刘崓则对着一旁的萧鸣轻道:“可以了,别教他过去。”
萧鸣点点头,从腰间摸出一支竹管样的东西,叼在嘴上猛地一吹,远处的贼人应声倒地,连惨叫都无一声便断了气。
盛时行这才反应过来——的确不能让这贼人跑回营地,泄露自己等人的身份,回过神时,刘冲和萧鸣已经将尸体拖了回来。
“怎会有这么多人……”盛时行转头看着刘崓,却见他眉头紧锁,肃容道:“不对劲,先离开再说。”
盛时行没着急问,跟着他们原路出了密林,刘崓让刘冲萧鸣先去将尸体处理了,四人迅速返回了青松观,刘崓让刘冲去为自己准备简单的行李,又让萧鸣去请于天蕙等人过来,拉着盛时行便进了房间:
“那个山寨不对劲,刚刚那些不只是乱党贼寇散兵游勇那么简单。”
“怎么说?”盛时行也紧张了起来。
“那山寨的规模就不小,足以容纳数千贼兵,其间还搭了不少帐篷,说明这里还有刚调来的人……那山寨门口的拒马桩和地上的灶坑都是军中式样,依我看,这山寨里驻了兵马。”
“什么?!”盛时行惊道:“蛇鼠一窝,他们这是……”
刘崓双目微眯,略一思忖开口:“若剑南道的兵马进入这里,当地刺史不可能没有察觉,既然蜀城并未得到消息,那么这应是益州府兵的可能性更大,是刺史出了问题,我看这架势怕是倾巢而动,虽然益州府兵按制应只有五千,但这儿的兵马约在四倍之上……应是有私兵,这也是惯例了……”刘崓冷笑一声:“但据我所知,还没人敢拿这种惯例来造反。”
他这话让盛时行陡然紧张起来,刘崓也感觉到了,握紧盛时行的手拍了拍:“嗣音,你听我说……咱们赶上大的了,但你不用担心,既然发现了,咱就已经占了先机,此事不可再耽搁,我今日就得出发往剑南道节度使大营借兵,其他人都留下,帮你和林知府守城。”
“守城?”盛时行心一沉,但转念又明白了:“的确……无论他们的目标是不是蜀城,既然在此驻扎,定会以此为中心起事,那么首当其冲的就是蜀城……”
“没错。”刘崓抬手将盛时行揽入怀中:“府兵和贼寇虽众,但蜀城地势险要,府库充足,阿姐他们都是久经仗阵的将领,只要你能让林知府听话,他们就算是带着壮丁民夫也能守住城池,等到我回来。”
盛时行明白此时危急,已经没有太多时间能供二人详议了,沉下心思忖道:
“你确定剑南节度使没有问题?”
“我不确定。”刘崓微微一笑:“但这是唯一的办法,若他没有反叛朝廷,以我手里的兵符定能借兵出来,若他叛了,我也有办法逃回来,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坐待兵临城下要强。”
盛时行闻言心都揪紧了,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转念又道:“但我想到还有第三种可能,若那剑南道节度使假意借兵给你,实则利用你陈兵城下又该如何?”
刘崓笑着摇摇头:“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借兵有借兵的规矩,若他生了这般心思,我一定可以看出来。”
盛时行明白事到如今只能相信他,但还是心慌得搂紧了他的腰:“可你一个人都不带吗?让萧将军陪你去吧……”
刘崓已经听到了自家阿姐的脚步声,依依不舍地松开搂着她的手,按住她肩膀摇了摇头:“兵贵神速,我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