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我。
为首的那人上前来,抱拳见礼,我说:“我要见恒王。”
“殿下在议事,有任何事可为您转达。”
“好,”我笑笑,“告诉恒王,解药不送到,不要想什么大婚之期。”
那人这才抬起头看了眼我复又低下头去,脸色几分古怪,但也不再多话,吩咐旁边一个士兵去传达了。
只是却再没有消息。
一直到日头高照,有内侍来送消暑冰。不一会儿,又有宫女送午膳来了。
“放下吧,我一会儿再吃。”那宫女与之前不同,将饭菜在几案上摆好后并没有起身走,我以为她要布菜,便出声撵人。
“娘娘……”
我不耐烦了:“我说了放下吧。”
“娘娘。”
她又唤了一声。
这声音???
我转身看去,眼前那人,三十左右的年纪,身着藕色襦裙,圆脸小鼻头,双眼不大却有神。
“春玉!”
见我认出了她,她伏地见礼。
“真的是您!”
我跑过去扶起她,见到她眸中的激动之色,我也不禁眼眶一酸。
我吸了吸鼻子,说:“多谢你那时救我。没想到,还有能当面谢你的机会。”
春玉疑惑:“娘娘所说何事?”
“就是我被囚绣岭宫那晚,你设法出宫去寻韩大人。”
她了然笑道:“娘娘是奴婢的主子,出了任何事奴婢都要想法子的。”
“还是要谢你,若不是你替我想法子,”我感激地说,“不知道如今是个什么情形了。后来听韩大人讲,你被章太妃要回去了,其他人被押去了训诫所。”
春玉叹气:“是,好在当时恒王殿下和章太妃及时出面才保下奴婢。恒王入大兴宫后身边缺人手,太妃便又将我派了过来。否则,奴婢怕是很难再见到娘娘的。”
我笑笑说:“方才听到你的声音都不敢相信。这会子要不是见到你,我怕是又打出去了。”
她颔首,道:“昨日奴婢听到几个小丫头嚼舌根子,说殿下接了个女子进宫锁在长生殿,预备以后要当皇后的……当时奴婢就想,会不会是您。故而今日找了空,和送膳食的小丫头换了进来看看,原来真的是娘娘。”
我轻叹:“不要叫我娘娘了。”
她也难为情地落下了眼睫,“那唤您夫人吧。夫人可是自愿来的?”
虽然我从未给春玉讲过我和棠少,也未讲过翦泉道长的谶语,但似乎她都知道。
至于怎么知道的,不言而喻,我也无心过问,本来我也知道她的来历,她没有刻意向我隐瞒,说明她还是很坦荡的。
“是不是自愿的,也已经到这里了。”我无奈道,接着大概说了棠少中毒的事。
春玉蹙起了眉头,说:“下毒和解药的事奴婢不知道,不过奴婢会想法子打听一下的。皇家大婚礼仪繁复,救人可不能耽搁。”说着她又望了眼大门,“奴婢不宜久留,现在也搞清楚夫人来此的目的,便先退下了。若有眉目,奴婢会来见您。”
说罢,春玉又行了礼,快步退下了。
我轻轻挪步道门边,细听着外面没有什么异常,也放下心来。
长长地舒了口气。
在这里遇到春玉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前在大兴宫时,我对她就是用人不疑的态度,而她也从未让我失望或生疑过。今日见她句句说得诚恳,我应该,还能继续信任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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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日暮西山之时,卫珣才来。
他的脸色不大好,不似前两次见他时,还有客套的微笑。
一进门,他就问:“见到春玉了?”
我怔了一瞬,从容答了声“是”。
“春玉倒是个念旧情的,被本王知道后,她便央求要来侍候你。”
我平淡地问:“殿下同意了?”
他睨我一眼:“顺水人情。”
“多谢殿下。”我客套地福了一礼。
卫珣随意地落座在主位坐塌上,拈了颗樱桃在口中嚼着,又问:“上午叫侍卫来传的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他轻哼一声:“路楚霜,本王警告过你,不要一再挑衅。本王的忍耐是有底线的。”
我回视他凌厉的目光,“只此一个要求。”
他似听到笑话一般,笑了好一阵才说:“你是不是以为,宗室看重你,我就不能奈你何?你别太高看自己了,天下女子那么多,本王说谁叫路楚霜,谁就是路楚霜。”
闻此我心头一紧,攥紧了隐在广袖中的拳头。
“知道你不稀罕当皇后,”他斜靠在圈椅中,好整以暇地道,“那就看宗政棠少的命,你希不稀罕了。”
他盯着我,我却再没底气与他对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