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么麻烦。”
顿了一下,他又说,“让林退送我吧。”
林退面无表情跟在柏原身后走出了林家。
路灯投下的光拢在beta身上,有一种表象的恬淡安宁,但他的眼神很冷,只是融在黑暗中让人看不真切。
柏原停下来,质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不等林退开口,他扬了扬下颌,姿态倨傲,“你放心,我说话一向算数,以后我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说完柏原一直盯着林退,期待他有所反应——至少该高兴,如果能友善地冲他笑一下那就更好了。
但听到林退耳朵里,这番话就是施舍,他捏紧了拳头。
等了一会儿,见林退没开口的意思,柏原拢了拢眉,加重语气说,“你现在可以说话!”
“慢走,不送。”
林退说完,转身留给柏原一个冷漠的背影走了。
柏原瞪直了眼睛,盯着林退的后脑勺,胸口剧烈起伏,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林退面色阴沉,迈着大步刚进客厅就对上一双严厉的眼睛。
“你今天的表情让我很失望,像个三岁的孩子。”林永廷沉声说。
林退抿着唇,脸色慢慢变白。
林永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林退感觉他的影子像一条蜿蜒爬行的毒蛇,一点点朝他拢过来。
在经过林退时,林永廷脚步停顿,侧眸看着他,“如果你一直这么不成熟,我是不会把公司交给你的。”
林退像是被什么压迫着缓慢地低下了头。
林永廷越过他离开了。
林退僵直地站在原地许久,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他是不是永远都不可能达到他父母的期望?
-
沈莫归住在哈达威城区的中心带,离贫民区只隔了两个街道。
林退很少有机会来这里,对这里的街道并不熟悉,司机开着卫星导航穿梭在老旧的建筑群。
将车开到一个旧小区,沈莫归早已经等在门口,在寒风中笑着朝林退招手示意。
林退沉默地打开车门,从后驾驶座位走下来。
沈莫归搓着发红的耳根走来,脸上的笑意没因阴沉的天气而消减。
但看见林退空荡荡的右臂,他皱了皱眉头,“怎么不戴固定夹板,医生不是说至少要加固十几天才能拆下来?”
林退回了一句,“不方便。”
沈莫归忍不住数落,“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这样瞎搞再错位怎么办?先上去吧,我给你看看。”
伤痛对运动来说几乎算是家常便饭了,毕竟他们每天都要接受高强度的训练,时间久了沈莫归对脱臼拉伤很有一套。
司机从后备箱拿出林退准备的登门礼物,交到了沈莫归手中。
“我艹,怎么拿这么多?我以前队友来家里都是空手蹭饭,顶多凑点钱买一俩样水果。”
“下次不要拿东西了,直接来就好,你这样他们都要怀疑咱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了。”
“嘿嘿,不过仔细想想,我确实被你包养了。”
沈莫归拎着一大堆包装高档的礼盒,走在前面为林退带走,满嘴跑火车。
在钱的事上林退的确吃亏,沈莫归兜里没几个钢镚,大多时候跟着林退蹭吃蹭喝。
他不是占人便宜的性格,奈何跟林退经济条件差距太大,所以没必要在林退面前充大头蒜。
不过只要是他力能所及的,沈莫归从不含糊。
虽然林退平时话就很少,但今天格外沉默,沈莫归渐渐停下了喋喋不休。
“怎么了?”沈莫归观察着林退面部表情,“你不高兴?”
林退神色是一贯的平静冷淡,“没有。”
沈莫归不死心,“那你怎么不说话?”
林退撩起眼皮,平静无波地看了他一眼,“说什么?”
沈莫归张了一下嘴,吐出叹息声,“算了,先进去吧。”
他打开单元楼门,侧身让开路给林退。
楼道上方装着热源感应照明灯,林退跟沈莫归一前一后走进来,节能灯昏暗的光打了下来。
这是几十年前盖的老小区,楼道泛着潮湿的霉斑,墙皮剥落,角落还结着蛛网。
穿着入时挺括黑色大衣的beta,与这片脏污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