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虞怀宴的挑明,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许久林竟殊忽然开口问了一句,“今天多少度?”
虞怀宴对林竟殊厌烦至极,他相信对方也是如此,但听到这句问话还是回了一句,“大概零下三度。”
林竟殊舌尖滚了一圈,不自觉又念了一遍,“零下三度。”
尔后自言自语似的又问,“那明天呢?”
虞怀宴看着窗外的积雪,透着极淡的不耐烦,“1℃——5℃。”
因为虞怀宴这番话,林竟殊有一半相信林退不在他那儿。
但到底在哪儿呢?
林竟殊短暂地露出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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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比市区的雪下得要大一些,而且天气更冷。
林退在明亮温暖的开放式厨房给自己泡了一碗面,给那个坚持要用狗狗吃饭方式的男人特制了一份肉糜糊糊。
把牛肉片弄成丁,然后加热了一份米糊,再将肉丁、玉米粒、肉松加进去,弄成很稠的肉糊以便对方吃。
弄好之后,林退把那盘东西放到了茶几上。
男人蹲坐着舔食,林退则在餐桌上吃泡面。
厨房有一整柜子速食,足够他俩吃一段时间,林退每天来这里蹭一顿饭吃,偶尔蹭两顿。
对方跟他保持相同的饭数,如果林退吃一顿,他就吃一顿,要是林退吃两顿,他跟着吃两顿。
因为除了第一次,剩下都是林退弄吃的,对方倒也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
不过晚上他不在这里睡,向男人借了一个毛毯睡在火车厢,只是昨晚突然降温,实在太冷了,他才在这里睡了一晚上。
他们俩很少交流,一天未必能说上一句话,比起朋友更像是两个睡桥洞的流浪汉凑合着搭伙,一旦分开就会毫无联系。
等吃完饭,林退收拾了自己的垃圾,把对方的简易餐盘洗干净放回原处。
看着远处原本绿油油的麦田覆了一层厚雪,林退想出去的心并不强烈。
外面少说也得零下四五度,他没这个古怪的男人抗冻。
林退不由看向坐在茶几旁的人。
像是察觉到了林退的目光,对方转过脸,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毫无情绪波动,单纯是因为林退看他,所以他才看过来似的。
林退犹豫了一下问,“你今天还出去吗?”
对方反问,“你今天还出去吗?”
林退实话实说,“今天有点冷。”
男人‘嗯’了一声,“我喜欢冷天。”
林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默了一会儿问,“那你出去吗?”
男人用深沉漆黑的眼眸看着他,“那你出去吗?”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在这里待一会儿。”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