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溅了出来。
“在场的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非富即贵的上流人士,各个都是大人物。”高兰昂首挺胸,趾高气扬的说,“我们这些人加起来,还不配听她林晚棠弹琴吗?别的钢琴家想弹给我们听,还没那福气呢!”
江舒行这下彻底笑出声:“XX的政府邀请林晚棠去参加国宴,这周日的航班;X国的总统曾亲自会面她,当众夸她‘袅袅余音,感心动耳’。她曾在金色大厅弹过琴,在世界盛会上弹过琴,在联合国总部也弹过琴。请问以上那些官员身份比你们低?还是那些场合比现在的差?”
高兰瞪目结舌。
江舒行看向林晚棠,凌厉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似水:“她的琴只弹给知音,只有品节高尚热爱音乐之人才能听,你们、不配!”
整个中庭鸦雀无声,看热闹的名门千金和富家公子哥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哑口无言。
换言之,不就是说他们庸俗低下,只会瞎咋呼,是不熟音律五音不全的牛——对牛弹琴。
江夫人脸色发青:“舒行!”
“妈,晚棠累了。”江舒行一手将林晚棠的手握得更紧,一手搭在林晚棠的肩头,将她整个人往自己这边揽了揽。
他的双臂是怒海中的浮木,他的脊背是不可撼动的高山,他的胸膛是最温暖的避风港。
“我送她回家。”江舒行揽着林晚棠朝远处走,对所有人视若无睹。
高兰怔在当下,老半天反应不过来。
随行的助理叫了她好几声,高兰才勉强回过神,不等说话,眼角窥见一抹身影,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激灵了一下。
江舒行带着林晚棠,去而复返。
高兰目视着他们走近,居然是朝自己来的?
干什么?终于意识到自己所作所为的不妥,想挽救一下吗?
高兰心里犯着嘀咕,面上再度高傲起来,闹成这个样子,就算林晚棠当众下跪求原谅,她也不会轻易饶……
“跟林晚棠道歉。”江舒行说。
高兰:“?”
林晚棠同样一脸诧异,想把手从江舒行掌心抽走,可江舒行死死钳住,她试了几次没管用,只好任由男人牵着:“你在说什么?”
“去年在周家的酒会上,你当众侮辱林晚棠。”江舒行把视线从高兰身上摘走,落到江婷婷脸上,“是不是?”
江婷婷立即作证:“对对对,她说小晚是帮佣的女儿狐假虎威,还说她狗仗人势,厚颜无耻。”
在场的可不都是高兰的闺蜜,还有其他名媛和社会精英,听到这种污言秽语都不禁皱眉头。
这居然是平日里一副温婉贤淑的高兰嘴里说出来的?
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就连舔狗周期也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一副塌房的样子。
众人议论纷纷,鄙夷之音像刀子戳在高兰肺管上,让她瞬间就气炸了:“你胡说!”
江婷婷冷笑:“当时听到的人可不止我一个,自己说的话自己不敢承认?”
“我……”高兰急的眼睛都红了,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靠山,她看见了母亲。
“小兰。”高夫人叫她一声,眼中写满了失望,“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高兰委屈的无以复加,怎么突然之间她就成众矢之的了,怎么就成蛇蝎心肠的坏女人了?
高夫人走到林晚棠跟前,脸上满是愧疚:“林老师,真是对不起,是我教女无方。”
高兰脑子“轰”的一下,在头脑下令之前,身体已经本能冲上去,一把将“丢人现眼”的母亲拽开,失声大吼:“你凭什么给她道歉!她算什么东西!下等人就是下等人,飞黄腾达了也改变不了你穷酸出身的事实!你是江家的奴隶,一辈子都是奴隶!你就是个没爹没妈的叫花子!”
“姐姐,快住口!”高斌脸都绿了。
“我凭什么住口,我说的都是事实!她不仅是个孤儿,还是个贱货,谁知道她用什么手段勾引江少,为了荣华富贵不要脸的爬床,装什么玉女——啊!”
高夫人狠狠一巴掌扇在高兰脸上。
整个酒会安静的落针可闻。
高夫人老脸通红,根本不敢看江家人。
高斌眼睁睁看着姐姐被打的倒在地上,愣是不敢扶,顶着快要将他头皮刺穿的视线,朝江舒行赔笑道:“江少,林小姐,大人有大量,我姐姐她更年期提前了,她……”
“高氏跟炫宇集团的生意到此为止。”江舒行只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甚至没有用多大的嗓门,可对于高家人来说,却宛如晴天霹雳。
高家和江家,说好听点是合作,说难听点,其实是求着江家的帮衬和照拂。
无论财力还是实力,高家都是比不过江家的!更何况去年年底投资失误,财政危机,这个时候跟江家翻脸,那不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吗?
高斌回头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