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点了战王的几处大穴,减缓血液汹涌流出,又输法力为他疗伤。战王全程似乎无知无觉,木然不动,连眼睛都不带转一下。
冰辞掌门握住化星的双肩,声音如水清澈:“星儿、姑娘,人死如灯灭,不可执着。”
化星的眼泪如坝口决堤:“是他!他逼着我们取留魂记,公子鸿才会元丹受损!也是他最后刺死了公子鸿!也是他承诺,会让我遇见公子鸿的轮回!可锁魂灯碎了,锁魂芯也碎了!我那么相信他的灯和锁,却害得公子鸿的魂魄都散掉了!轮回没有了!”
冰辞掌门:“轮回也是徒劳,就比如你,若你也是轮回而来到这世间,那你可还记得上一世的你?可还继续着上一世的人和事?可还记得你上一世,也许至死都要做的事?可还记得?”
化星无声摇头,所以,就算公子鸿有轮回,也不会记得她。她和他只在这一世相知相爱。
可这一世,他魂飞魄散。
冰辞掌门:“那就放公子鸿离去吧。”
化星泪水依旧止不住:“不,我答应过等他。”
化星突然再次手执神剑阴合,冰辞刚准备阻止她再去刺杀战王,便见她端详起神剑,语气里满是新生的希望:“对,阿木说,将来可以用这把神剑,承载阿木的魂魄。那我可以先用这把神剑,承载公子鸿的魂魄,神剑一定能在黑压中聚拢散掉的公子鸿,哪怕公子鸿被吞尽了,也能吸附回来,这可是神剑。”说完便挣脱开冰辞掌门的双手,要腾出神器葫芦。
冰辞掌门在她起势腾飞时,点了她的昏睡穴。转身再看战王,发现他依旧安静,眼神空旷无神,是陷入内心挣扎的征兆,若任由他继续下去,就会成为下一个王后那般疯魔的人。冰辞赶紧帮他施展了定心的阵法。
冰辞掌门看向笛果:“你与战王一起,自然知道他所谓何,说说缘由,吾也好帮他稳住心神,以免萌生心魔。”
笛果恭敬见礼,赶紧道:“战王观测九重天虽然没有黑压泄露,但是这一百多年来,却足足向仙界扩张了十多公分。若是长久以往,怕是仙界、人界、冥界,最终都会被九重天的黑压吞尽。到时,便不会再有一丝活物。所以战王想要利用小主人引出仙祖。希望当初不顾一切,在主人圣火之中,救下小主人的仙祖,能因为小主人也置身黑压之中,而肃清九重天的黑压,让九重天的神域重现,让黑压无处存活,让像他母后一样被黑压引诱入魔的人,都能恢复清明。所以,战王救主人,只是过程,并不是最终目的。他最终目的,是肃清这九重天,让整个天地恢复神、仙、凡、冥的秩序。”
笛果停顿几息,最终还是说了:“为了这个目的,战王做了很多减少无辜伤亡的努力。其中她的表妹金黛燕,被留在东临深涧做人质,也是他授意,为的就是避免大战。”
冰辞掌门:“战王不失为一个好的未来苍生之主!只是如今,心思费尽,不仅一无所获,结果却再次痛失所爱,还毁了他师妹的幸福。他挣扎于此,也能理解。”
冰辞掌门将神力注入为战王所布的阵法中,阵法流转,希望他能稳住心神:“战王桓墨,成败乃常事,并非一次定生死。心正且坚,便可来日方长。重新振作,结果终会如愿。”
这两句话随着神力,流转在阵法之中,如同咒语般漂浮旋转在战王的周身。
冰辞掌门:“让星儿姑娘成为整个仙界的公敌,是为了逼仙祖现世?带星儿姑娘来这九重天,是为了仙祖追来此处?”
笛果点头默认。
冰辞掌门:“眼下,仙祖没有现世,也不会现世。来这九重天接你们出去的,也不是仙祖,而是吾。星儿姑娘在你们的策划下,如今是整个仙界追剿的对象,这事,你准备如何善后?”
笛果果断跪下:“还请掌门护佑她。”
冰辞掌门背转身,似有些生气:“行事之前,未对吾说只言片语,如今,害星儿姑娘无处立命不说,也害得吾神力大耗,还受了极重的内伤。在吾全胜时期,尚能以一己之力,在整个仙界的反抗中,护佑她,护佑苍泽。如今,别说护佑整个苍泽,就连星儿姑娘,吾都无力护佑。”
笛果将头低下:“弟子知错。”
冰辞掌门叹息:“错不错都已经这样了。”他转身看向阵法中的战王,希望他能清明过来,至少,以他战王和大仙宗少宗主的双重身份,可以护佑化星一时半会。
毕竟苍泽独立于七宗八派之外,贸然留化星在苍泽,不仅救不了她,还会让整个苍泽,成为七宗八派的围剿对象,就像如今的东临深涧一样。
可是战王依旧安静得可怕,双目无神空洞,泪水依旧成股而下而不自知。
相比化星的哭诉,战王心里的压抑悲怆,才最是可怕。若是一直这样下去,被心魔趁机而入是迟早的事,可是,人心,最是无解,旁人说再多都无用。
果不其然,在下一瞬,冰辞掌门和笛果,都看见战王出现和王后一样偏大的黑眸。
心有执念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