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前,仅隔一步之遥,我闻见他身上清幽的味道,不是香味,却让人情不自禁想要亲近。果真他的人如其名,淡泊,清朗。
他却似乎有些害怕的往后退几步。
“你在躲什么?我身上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吗?”我盯着他清俊的一张脸,看他眼神飘忽,不敢正视我的眼睛。
“不,不是……”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索性不再言语,低下头去。
我本不该相逼于他,但此时心却跳的很快,紧张,不安。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像是危险来临之前,却又无能为力。
我的脚步没有受头脑约束,直挺挺的走向他,距离一步之遥的时候他又要后退而去。
“心虚到如此程度倒也不失坦诚。也罢,装不下去的话就此打住。说吧,你们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我拉住他的衣袖,不让他后退。
他抬头瞥我之时脸色已经发白。
“我们只是想要你改邪归正,弃暗投明。并没有你想的什么别的目的。”
“能不能请您,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我这般要求的确无礼,但我知道他是一个善良仁慈的人,这种时候想来不会欺我诈我。更何况此时我对谁都够不上威胁。
“抱歉,你真的会错意了。”他微用力,袖子就挣开我的手,我没能逼他说出点有用的情报,心中十分懊恼。
我正在发愁,他突然上前一步,他的下巴轻倚在我的肩头,他的双手很轻的环住我的手臂和背部,我的全身像是被轻盈的云朵所覆盖。
他就这样安静的拥抱着我,猝不及防的举动让我一动不动,并不想推开他,我想了解他,说不定就有什么不得了的新发现。
“您这样,您的部下可是会吃醋的哦。看得出来,清音那孩子,非常崇拜您,爱慕您。”
“明明你才是个孩子,跟我们比起来,你太小了。”他手上动作没有加重也没有减轻,抱着我还不想松手。
“你在虚夜宫,过得很辛苦吧。”他的语气,充满了怜惜,像一位忠厚长者关心晚辈。
“您是怎么知道的?”
“你睡着的时候,我也在你的身边把守,寸步未离。你的身上,偶尔显露出来的伤痕,让我触目惊心。”
我一把推开他,下意识的捂住胸口。
“其实不止心口的致命伤,肩上,背上,手上,腿上全是伤痕密布,稍微定睛一看都能看得出来的。这些除了战斗的伤痕之外,我真是难以想象你在虚夜宫都遭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他并不因我的推开而恼怒,反而更加怜惜的看着我,眼中的光华流动,似乎就要为我垂下泪来。
往昔在虚夜宫的记忆伴随着深入灵魂的疼痛瞬间涌现在脑海,与人战斗,受人算计,自己作死……即便是后来亲密如乌鲁奇奥拉,他一开始也是用不对等的力量压迫于我,处处质疑我……
无限悲凉啊。不用别人为我掉泪,我自己就未语泪先流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偷看你的身体。实在是让人心疼。”他替我拭去眼泪,更加温和的安慰我。
“容我窥探,你是蓝染惣右介的……夫人吗?”
我一惊,随后摇头。
“不用有所顾虑,我只是想了解你,更好的保全你。”
“我是他的儿媳。准确来说是他收的义子的妻子。他的义子是位列十刃排行第4的乌鲁奇奥拉君。”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收破面为义子,娶人类做儿媳。”
“也许他只是一时兴起觉得好玩吧。”
“那么,你是否真心喜欢那个十刃?是否遭受蓝染逼迫?”
“真心喜欢。并无逼迫。”
“我很感谢你对我坦诚相待,跟我说了这么多。”
我有些后知后觉,我早就该发现的,刚才他这般亲密举动,无非是被我诘问的没有法子应对,干脆变被动为主动,又是拥抱又是安慰。我竟然方寸尽失,泪流满面的对他敞开心扉。
果然,我跟他们比起来还是太嫩了,见的世面太少了。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情报,透露给他们也无妨。
“我看你资质不凡,你有没有想过加入我们瀞灵廷呢?其实是有人类做死神代理的先例。”浮竹站累了,已经在榻榻米上盘腿而坐,言语间对我发出了试探性的邀请。
“我在虚夜宫从随侍到十刃,再到十刃的总括官,其间辛苦体会颇深。且我已经誓死效忠蓝染大人,并没有别的心思。”我也跟着坐下,看看窗外,马上又要天黑了。
“其实,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三番队、五番队、九番队的队长之位,随你挑选。你也知道的,瀞灵廷不比虚夜宫差,如若发生全面战斗,虚夜宫怕是难敌瀞灵廷。”
“请您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做出背叛虚夜宫的事情的,怕是要辜负浮竹队长的好意了。”我看着面前这个长发及背,面容淡然的七八百岁的忠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