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杨今予噙着烟,突然弯弯嘴角,曹知知察觉后警惕抬头:“同桌你笑什么?是不是我弹得太丢人了!”
“没有。”杨今予身上萦绕着丝丝缕缕的白雾,他轻飘飘道:“只是没想到。”
曹知知:“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你还挺厉害呗,你练琴的时候气质都变了,特别拽。”谢天笑着抢答。
“真的吗?我自己感觉不出来,但是上次看同桌打鼓,我也觉得气场一下子就变了。”曹知知声情并茂,模仿了一下打鼓动作。
“可能这就是乐器的魅力吧。”
谢天突然总结,“每个人自己的专业领域,都会闪闪发光。”
“你们手上有茧吗?”曹知知举起自己的手,展示起来:“你看,我的非常厚。”
谢天颇为遗憾:“都说茧子是乐手的勋章,不公平!凭什么我们管乐只会长腮帮子和口腔溃疡,你看。”
他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我感觉我快要像你一样婴儿肥了。”
“你说谁?”曹知知一记眼神杀过去。
杨今予把烟头丢进垃圾桶,也将双手张开放在面前看,是摩擦了七年的痕迹了。
说的没错。
茧子,是乐手的勋章。
曹知知伸着脖子看过去:“同桌,你这手刮一刀估计都不流血,跟闫肃的手一样”
她还想上手摸,被谢天一把拽了回去:“行了啊,怎么还趁机占便宜,是不是想回去卖给黄英,握手一次10块。”
说起黄英,曹知知忽然想起来什么,忙去翻包,从包里掏出一张卡纸。
粉色的,上面贴了一圈花花草草的贴纸,她递过去:“黄英你知道吧?2班那个,长得特别漂亮那个,她托我转交给你的,同桌。”
“呕。”杨今予突然捂住了嘴。
捏着鼻子闷声问:“琴行的卫生间在哪?”
曹知知呆呆地指了下他们身后,杨今予头也不回的跑了进去。
“怎么回事,不至于这么讨厌黄英吧?”谢天摸不着头脑的看过去。
曹知知也一愣:“不知道啊”
只好又把卡纸收回包里,和谢天纳闷等了一会儿。
在等的过程中,曹妈打来了电话催曹知知回家吃饭,又问都有谁。
“小天和小鱼都在呢?叫过来吧,排骨汤刚炖好你爸让你叔叫走了,不回家吃,这一锅俩人也吃不完。”
“哦我问问吧。”曹知知为难地回应。
“臭丫头,你同学跟你上一天课了,不懂事儿。”
“知道了妈!”曹知知抬头,见杨今予已经从洗手间出来了,匆匆道:“妈我先挂了,一会儿就回。”
曹知知和谢天围了过去,“怎么回事啊同桌,要不要去医院。”
杨今予的嘴唇有些发白,下巴一圈还带着没擦干的水珠:“没事,走了。”
曹知知啊了一声,突然福至心灵反应了过来:“刚刚那奶茶你是不是喝完了?!”
杨今予随意点点头:“嗯。”
“那你还喝!你不是不能……”
杨今予没说话,扭头跟谢天说:“走吧,去我家试试你的小号。”
“哎等等。”曹知知叫住,“试小号可能还要再等等,同桌你饿吗?”
杨今予看着她。
曹知知:“那个,嗯我妈让你们去我家吃饭。”
又去?
上次面临曹妈时的无措,感顿时卷上少年心头。
杨今予摇头:“你们去吧,谢天吃完来找我。”
“别啊,这回是我妈做饭,她炖汤可好喝了,你尝尝嘛。”曹知知扯了扯他的袖子,“真的,而且我妈经常念叨问你们什么时候还来吃饭,她挺喜欢你们的,就给我妈个面子嘛。”
“走吧今予,让她说的,我都馋了!”谢天也附和。
遭不住眼前的两个人过于社牛,大马路上又劝又哄,人来人往的商业街,有不少好奇的目光看过来。
杨今予垂了垂眼,没找着地缝,只好点了头:“……别蹦了,我去。”
“好咧!”曹知知喜滋滋和谢天击了个掌。
迷笛琴行离烟袋桥不远,走路十分钟就能到,曹知知带他们走小路,一路都是青瓦房,竟然还要过道桥。
桥下有浅水,里头映着晚霞。
谢天稀奇起来,“蒲城竟然有这种地方,上次来没见到过。”
“这是我们胡同后面,上回走的前面公交站嘛。我们这块叫烟袋桥,说的就是我们脚下这个桥,你从上往下看,是个烟袋形状。这边本来说要拆了,说了好几年也没动静。”曹知知说。
“烟袋桥这一块的胡同是不是都要拆?上回无意间听我爸跟几个做房地产的叔叔提到梧桐语,是前面那个公交站吧。”谢天问。
曹知知点头:“是,我爸说公文都下来了,可能也快了吧。”
她眨了眨眼,突然长长叹了口气:“唉,要拆了啊。”
谢天:“挺可惜的,看闫肃家那个跨院,应该是传了好几代的。”
“嗯,他家才是最可惜的,我们胡同属他家修葺的最漂亮,都是我闫叔和院里的师兄成年累月攒的。”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