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很有古风古韵。她看起来冷冷的,十分不好惹。就算受到表扬,也没有过多的情绪浮动。
秋岚从来不会主动交朋友,尤其面对那些生人勿近的类型。刚才一闪而过的念头被打消了。
学校新来了一个讲师,主讲心理健康。安南大学哪个学生也逃不出他的魔爪,所有人都要上他的课,一学期两节,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这老师特别招人讨厌,至少秋岚是这么认为的。他一上课就洋洋洒洒地宣扬自己的价值观,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高姿态。当他开始批判当代年轻人选择不婚不育是种危害社会的行为时,秋岚双唇紧抿,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
“经我预测,下节课我会生病。不来了。”
傅华震惊地说:“他扣你考勤分!”
“扣吧,我不要了。”秋岚表情平静。
回到宿舍,室友们又在叫苦连天,看到秋岚就围上来叫爸爸,“就要交素描作业了,我还差一张,这可怎么办呐!”秋岚无奈地笑了笑,在桌下的箱子里拿出厚厚一沓画纸,“都是我平常练习画的。不过大部分都有瑕疵,你们看看能用上吗?”
“能能能,有瑕疵才像我画的!”
“我改改笔触就行,改得低级一些!”
学期第六周。
傅华在画室抱着手机傻乐,看到秋岚进来,连忙朝他招手,“快快快,你看了绝对高兴!你讨厌的那个老师被一个女生怼得说不出话,卧槽!”
“真的吗?”秋岚也幸灾乐祸地笑了。
这段画面是当时课上的同学冒死录下来的。女孩乌黑的头发披在肩上,嗓音又冷又稳,“人和动物的区别在哪里?是不是人有思想?正因为人有思想,所以能做出超越生物本能的选择。”
“那所有人都不生孩子了,人类岂不是要灭亡?这位同学,你的言论非常反社会啊!”
“老师,您有孩子吗?您的孩子会有孩子吗?”
“当然!”
“那您凭什么觉得人类会灭亡?像您和您孩子这类人并不会在少数,选择不婚不育的人群才是比较特殊的吧?您不允许别人有不同的选择吗?我在小学的时候就懂得要尊重其他人的想法了。”
傅华说:“这个女生有些眼熟。”
秋岚认出她是谁了,但没有说话。
*
“我只把苏雨当做妹妹!”
“这我不管,你尽快调整好。”席父坐在办公椅上,一边翻看公司文件,一边应付怒不可遏的席盛。他的语气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冷漠。
“我不会娶她的,你死心吧!”
“是你死心吧。”席父这才抬起头来,鹰隼一样锐利的双眼紧紧盯住席盛,“你不像话那么多年,我和你妈妈够纵容你了。要懂得满足。再说,小雨哪里不好?你们有感情基础,又知根知底……”
“什么年代了?还搞联姻这一套!”席盛上前,两手扶住暗红色的桌面,小臂上青筋浮动。
席父低下头,继续看文件,“保安!”
席盛用舌头顶了下腮,苦笑一声。
“盛哥,你怎么又喊我们飙车?”
席盛一言不发,迅速戴上头盔。
机车的轰鸣声响彻整个山头。
十点钟,飘着小雨的街道上,一男一女同撑一把伞,悠闲地散着步。冯闻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何曦肩上,“有点儿冷了吧。”
何曦很自然地接受这一切。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是很亲近的人。冯闻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现在是一家上市公司的二把手。他很早之前就喜欢她了,何曦一直知道这点。
“累不累?总是一个人。”冯闻看着她的侧脸,带着点儿调侃说:“记得强子吗?他女儿已经会背三字经了,我们两个连婚姻大事都还没解决。”
何曦轻轻笑了一声。
“嫁给我吧。现在我最合适,对吗?”
“对。”何曦点头。眼瞳却是涣散的。
“跟你打电话怎么不接?”一个炸雷一样的声音在背后猛然响起,何曦吓了一跳。冯闻的外套从身上滑落,跌在地上,沾满了脏污的雨水。
“他是谁?”
何曦刚想开口说话,席盛一把将她拉出雨伞,让她和他一样暴露在雨里,“跟我走。”
冯闻握紧了拳头,眉毛压得低低的。何曦连忙解释说:“冯闻,你回去吧!他是我老板!”
席盛沉默地拉着何曦走。他步幅大,又走得极快,何曦很吃力才能跟上。最后,在一条没人经过的潮湿小巷子里,席盛甩开抓她的手。
“怎么不接电话?”
“手机没电了。”
“他是谁?”席盛的眉毛拧成一团。
“一块儿长大的哥哥。”
席盛盯着何曦挂满雨珠的脸,眉宇间覆盖着一层阴霾。何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