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我好像刚刚、是在和某个人告别......”
纳西妲回过神,擦掉脸上残留的泪水。她呢喃地将双手捧起,残留的感觉好像还在上面,温暖得如同新芽被照到的晨光,“我……我是对她说了一句话……对吗?”
她问自己,眼神迷茫,“我说了……吧?”
“纳西妲、”
回过神,有些担忧地开口,你想要说出自己本该说的东西。
那来源为记忆的调用的存在,是人的生理结构不需要多做思考就能反应出的“理所应当”。
可是、可是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打断了这个动作。你捂住脑袋,有些惊讶地感受着脑海中不断冒出的鲜红的[危险]二字。
无数的红色字眼在眼前纷乱地布满视野,那种像是整个人将要步入无边危险黑暗之地的感觉、那种再向前一步就会死的预感……
和刚遇见纳西妲时偶然想起某个词汇的体验,一模一样。
“我、”你张张口。
“我......”
你尝试着地问出一句话,“那个人......是谁?”
红字很快消失了。
轻轻地松口气,余光瞥到身旁知道答案的旅行者想要说出自己所见到的那位神明。
“嘘、荧。”她刚试探地张开口,你就一把捂住她的嘴,“记住……不要说出相关的内容。我也有印象,但是、”
你苦笑一声:“我的存在是奇怪的。我能感觉到有种限制在我身上。不用说明,也不需要解释,当某一天我真正地超脱,一些东西才会......”
“嗯,纳西妲,这次是因为我在这里的原因,才暂时不能告诉你相关的东西。”
你对收拾收拾脸蛋上泪痕的小神明说:“抱歉……之后要是有时间,还是让旅行者单独和你说吧。”
“可是拉斐尔,听起来你是被某种存在盯上了。”
纳西妲很快恢复冷静,或者说,她在努力地让自己投入到她分析中:“先不询问刚才的情况。关于你自己,是否也需要和秘密主一样借用世界树来寻找相关的线索?”
神明想要帮助你,这是面对危机时强有力的帮助。然而经过刚刚的试探,内心已有所猜测的你清楚,即便有世界树在,一些不可言说的概念还是目前不能去深究的。
用一个比喻性的安全话语来解释,它就像蛋壳里即将要成熟的蛇。你不能提前打破蛋壳,让它早一刻地出生。你也不能提前告诉它它是一条蛇,因为它还没有完全“长成”蛇。
你只能等待。
“不,纳西妲,谢谢你的好意。我想......”
你回忆起莫娜的占卜结果和温迪花费很长时间才完成的诗。一切的线索都指向唯一的一个地方:“最终的结果应该是在枫丹。我会回老家看看。”
去看看你的这个“存在”,背后究竟有什么。
”好吧,既然这是你意愿......”纳西妲低声地动动唇角,才勉强说,“那么在回去之前,你会在须弥留多久?”
神明忽然有点突发的紧迫感。也许是刚刚内心残留的一点情绪,她此刻非常不想看见“别离”二字。
“不会很着急。我还有学业没完成、网络还没有布置好、兰哈尔喀也还没有长成兰那罗。最基本的,我要陪着它回桓那兰那、再说。”
你微笑着,将情绪还在因为处理须弥事情生气的种子展示给纳西妲看。
神明看见自己的眷属眼睛亮了一亮。她小心地伸出手触碰一下,纯粹的草元素力随之流入,同时出现的,还有她逐渐舒缓似地绽放出的笑容:
“一颗,茁壮生长的种子。”
纳西妲说,指尖爱怜一般地抚摸过轮廓。
“……一颗,被期待而生的种子啊。”
荧叹息着凑近。
刚刚的她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见证者。
她再次想起在璃月时岩之神明曾对她说的话——那可真是再正确不过的判证了。
“呵,一颗呵护有加的种子。”
散兵也走过来,眼睛轻盈似的掠过:它应该庆幸,它是被人期待着成长的。
“每个须弥的子民都是种子一样被期待的存在。”
纳西妲捧起石榴样的种子,嘴角的酒窝缓缓浮现:“我爱着他们,我想,我也会被爱着......”
那么,想要说出的话就很明显了。
她一定是对着一个爱着她的人说过的:
[请放心,我好好地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