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生分疏离的笑容,婧弱的心突然有些疼,便是呼吸都稍稍有些重。
四处白茫茫,此处分明只有他们两人,却是不敢露出半分情意。婧弱面上缓缓一笑,不紧不慢道,“之前也见殿下匆匆而过,那时候落了一方帕子......如今归还于殿下。”
边说着,婧弱走上前将自己手中攥紧的帕子递至程牧乘面前,只盼着他能接过,两人也算是有了一瞬的接触。
这方帕子,是她熬了好几个夜绣好的,那时便想着不知何时能送至他的手中,却是不想他这段时日进宫的次数甚少。
竟是等到了现在才能离他这般近的看着,寻常时候不过只能等着他下朝时,隔得远远地偷看一眼罢了。
只是不若她所想的那般,程牧乘并未接过这方帕子,仍旧是那般的温文尔雅,待人有理有距,只是说出的话......
“姑娘你怕是记错了,这帕子并非本王的。”
听见这般说辞,婧弱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他,程牧乘却道,“这失主并非在下,不若姑娘再寻他人问问。”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温柔至极,一如婧弱记忆中那般。
随后,婧弱看着他转身离开,渐行渐远,她瞧着手中这方帕子,也缓缓转过身。终究还是要等下次才能亲手交给他,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继续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明白他的苦衷,他们都在这深宫之中,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却不曾看见,男子在转身之际,一向如玉般温润文雅的双眸中,厌恶之色转瞬即逝。
待程牧乘行至德妃宫中时,德妃正坐在窗边赏雪景,面前的小方几上缕缕暗香随着丝丝白烟缓缓萦绕着周围。
见此情景,程牧乘愣了一瞬,面上忍不住生出一抹愧色,“是儿子连累了母妃,父皇一向喜爱母妃所一手好茶艺,若是往年此时必定是在德馨宫中与母妃一同烹茶赏雪,只是......”
老九失踪之事,他本是想请德妃帮忙,却不想害的她被皇帝冷落至此。
“此事本是本宫应下的,与你无干系,既然来了,便喝杯茶吧!”说完,德妃亲手为自己的儿子斟上了一杯茶。
花香顺着茶香而出,这般气息莫名让人的心宁静了许多。
将茶壶又搁置在炉子上,德妃才不紧不慢的继续道,“本宫如今已是仅居于皇后之下的四妃之一,这恩宠争了几十年,如今早已越发的看淡了,如今一人坐着品茶赏雪未尝不是享受。”
对此,程牧乘不置可否,端起面前的茶水,轻抿了口。
“儿子始终觉得这事有蹊跷,怎么好端端的,父皇竟然会如此为老十开脱此事,母妃是如何想?”
闻言,德妃并未开口,而是先理了理面前花瓶中所插的梅花,暗香袭人。德妃最爱的便是梅花的那份风骨,却不在自己宫中种这花,而是年年谴了宫人去梅园中摘回来。
德馨宫中并非不能种此花,而是她深知只有梅园中的花才是最好看的。
用帕子擦了擦手,德妃瞧着外头空出的这片雪地,对着乘牧乘道,“若是你当真想要那个位子,本宫不妨指一条路给你。”
“儿臣洗耳恭听。”听了方才德妃这话,程牧乘大喜过望,德妃平时并不常常掺和这些事情,如今愿意与他说起,实属难得。
谁知,下一句便让程牧乘面色严峻了许多,他听着德妃一字一句道,“求娶孙蓠做你的王妃。”
这事,程牧乘万万没有想过,于他而言,孙蓠虽说也算是宫中与他一同长大,但是总归是小家子气了些,在宫中骄纵蛮狠的名声他也都清楚。
或许如今已经有了些许转变,却也不至于能成为他的王妃。更加莫要说孙家的人一向与老四交好,便是他娶了又能有何用。
倒是前几日,他在宫外曾遇见过一位姑娘,如同画中仙一般,他心中已有了谋划,若是身份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