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云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带一丝苦涩:“我哪能这样幸运,只求得不要落得如探春姐姐那般的婚姻才是。”
黛玉还未开口,她又说到:“祖父健在还能护着我,如若不然,今日在那船上的必然是我了。”
黛玉脸色微变,低声道:“我知晓了,等我想想如何是好。”
缃玉这便拉了湘云往林府去了。
待得缃玉二人离开。
黛玉终于忍不住,突然干呕起来。
雪雁雪梅慌了,一个拍背一个端水,又要张罗着请太医来看。
待得黛玉将刚才的吃食药物吐了个干净,才缓过气来,道:“刚才闻到了鱼腥味,突然不适,让擅长妇科的大夫去府里候着吧。”
雪梅一听,顿时了然,欣喜地应着出去了。
待黛玉回到郡王府更衣在正堂坐了,接过雪雁递过来的手炉,大夫便上前诊脉。
便见水溶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见黛玉脸色苍白,忙握着她的手道:“怎的又有不适了?是不是外面的东西不克化?要不就是不干净,不干净我就立马让人去封了那酒楼。”
雪雁忙道:“王爷,快退后些,身上的寒气可别冲了王妃,如今可娇贵着呢。”
黛玉笑道:“如何还不知,先让先生看了才知。”水溶这才起身站在一旁。
片刻,太医起身道:“恭喜郡王,王妃已有身孕了。”
水溶却面露异色,问到:“果真如此?”
太医忙道:“千真万确,这喜脉之相很是明显。”
水溶又问到:“对母体可有影响?”
太医道:“王妃脉搏细弱,身体柔弱,但好生调养亦无大碍。”
闻此,水溶稍稍放松了些,却依然面色冷峻不带喜色。白竹见此情景,便觉有异,忙赏了金子让大夫出去了。
水溶却跟了出来低声对太医道:“之前说是黛玉体弱,不易受孕的,怎的这样快?”
太医道:“这脉搏比成婚前是好了不少,虽不如完全康健之人,但也是好了许多的。”
却不知这对话被出门去给黛玉叫晚膳的雪雁听了去,又说与了黛玉听。
水溶送走了太医,仍是眉头紧皱,叫白竹备了马,带了斗篷跑了出去。
黛玉听闻雪雁的传话,又丫鬟来说水溶表情严肃,出府去了,不必等他用膳了。
黛玉低头望着毫无变化的肚子发呆,暗思“他不想要我们的孩子?不是倾心与我吗?又怎会如此?”想着,便红了眼睛,再无食欲。
待得夜深,水溶才披着一身雪花进了院子。
待得要进屋去,却被门口的雪雁拦住了,冷言道:“王妃累了,早些歇息了,王爷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水溶闻此,便转身往书房去了。
次日,静安郡主得了信儿,兴冲冲来了。
进屋却见黛玉微红的双眼,有些疑惑。
这便拉她在一旁坐下,道:“怎的哭了,肚子里有宝宝,可不能总哭,这样孩子出生,也是个爱哭的。”
黛玉闻此,低声道:“王爷恐怕是不愿要这个孩子的。”
郡主愣了,忙道:“怎会?怎会如此?”
雪雁忙将昨日的情形讲了。
郡主气道:“怎的这样,黛玉,你莫怕,如若真是如此,长姐如母,我便要替父教子了。”
说着,便往祠堂而去,去取那家法棍了。
黛玉大惊,忙跟着去拦。
众人在祠堂正闹着,便见下了朝的水溶风风火火进来了。
见这情形,忙上前,一把把黛玉护在身后,道:“姐姐,怎的如此这般?黛玉有孕,可经不起折腾。”说着,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
郡主见水溶来了,正要打他,见此情形,却是摸不清头脑了。
静安郡主厉声道:“昨夜你去哪儿了?”
水溶回道:“去护国寺了。”
静安呵斥道:“黛玉有了身孕,你不好好护着,往城外跑什么?”
水溶望了望姐姐手中的家法棍,又回头看见黛玉泛红的眼睛。顿时了然,忙上前拿那棍子在自己胳膊上狠狠抽了两下。
还欲再打,却被黛玉上前拦下,绾了他的袖子,见迅速红肿的棍痕,眼中泪水终究是落下。
水溶见此,忙用袖子去擦黛玉的泪水道:“都是我的不是,让夫人担心了。
你有孕,我自是开心的,只是你的身子弱些,我希望你好生调养个一年半载再有孕。因之前太医说你身子弱些不易受孕,房中事我自然疏忽了些。
不过昨日我去护国寺问了,主持说应是那五味水起了作用,仅半月有余,身体便好了许多。怀孕的话,待得生产终究是还有近一年的时光,这段时间吃食用药皆用五味水调配,小心调养着,便不会对母体有碍。”
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