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酒窝。
像水蜜桃一样可爱。
她最近笑得比以往都多。
撇开那些沉甸甸的包袱后,她开心的像个天使。
连他看着她笑,也忍不住心满意足起来,甚至妄想着一辈子困在这圣约翰城也好。
可脑海中浮现这个念头的时候。
林路法知道,自己如果再无止沉溺在这样虚假的幻境里,恐怕堕落的只能是他自己。
他也将失去她,再找不回他的新娘。
他当然不允许。
即使堕落深渊,他也要牢牢抓住她的手。
一分一秒都不能分开。
他凝视着她的瞳孔,将杯子放在了唇边,做出了往嘴里灌的动作。
关枳的心也跟着他的动作悬到了嗓子眼,两眼直勾勾盯着他看,甚至忍不住踮起了脚尖。
林路法坏心地放慢了动作。
他特意小口抿着,缓缓将墨绿的药汁倒入嘴里。
紧张。
心跳以平时十倍的速率跳动。
她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在他完全喝完一整杯药水之前,关枳都没敢呼吸。
憋着的胸腔终于在他放下杯子的那一刻,倏尔张开,她猛然吸了口气。
一秒,两秒,三秒。
关枳紧张地看着林路法,心揪得抽搐的疼。
然而静默的三分钟过去,林路法并没有任何变化,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似乎是……有效?!
关枳连忙抓住他的手腕,声音都有些激动:“好点了吗?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林路法用手背擦掉嘴角残余的汁水,摇了摇头。
“倒是没有什么不舒服,就是这药……”
“怎么了?”
关枳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悬了起来。
“太苦了。”林路法扯了扯嘴角,露出无奈的笑容。
什么药剂对他来说都无效,但白白喝下这没加糖的药,确实苦不堪言。
现在满嘴都是苦尾草的味道,混杂着植物特有的气息,以及药剂苦涩的味道,像吃了一把带草的泥土。
但林路法却依然心情开心。
只要是她做的药,不管是什么药,良药也好,毒药也罢,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喝下去。
噬骨之痛已经缓和许多,现在也不再发疼。
但这只是暂时的,晚上的疼反而会加倍。
而他,还要忍受一个月。
可是为她忍受所有的痛苦,他都觉得值得。
甚至连眼前这杯苦不堪言的药水,他都开始觉得有些甜津在蔓延。
关枳看他盯着手中的空玻璃杯不动,以为又怎么了,紧张地瞪大眼。
结果却看见他好像看着看着,嘴角情不自禁溢出一抹笑容。
关枳愣住了。
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林路法回神的时候,看见关枳纳闷的盯着自己,唇角的笑容立马融化在脆弱里。
关枳再次看向他时,只能看见苍白的脸,和红润的唇。
少年柔弱的像只病猫,蜷缩在冷清的黑袍中,衬得他更加脆弱如纸,不堪一击。
仿佛他刚刚的笑意是幻觉。
“知知,药喝完了,我好像有点儿犯困,要不然我们回去休息吧?”
林路法抓着她的手,温柔中带着病态的脆弱,明明是很正常的声音,配着此时的表情仿佛又些撒娇的意味,让关枳无法拒绝。
想着平时坚强的他,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关枳不知怎么的,忽然间更加放松起来。
她和林路法就是相互依赖的。
缺谁都不行。
关枳连忙将玻璃杯放回原位,重新翻身从小窗子里钻出来。
林路法贴心地朝她伸出手,她就趁机扑进他怀里,撞得他往后退了一步。
以往两人都这样配合默契。
比如爬烟囱的时候,都是林路法先出去,他在外边接应她。
关枳习惯了,难免动作幅度大了些。
现在被她一撞,想起他正值身体脆弱的时候,连忙上前扶住他。
“你,你没事吧?”关枳紧张的都结巴了。
现在的林路法就像一块脆玻璃,一不小心摔地上就会粉身碎骨。
她可不想弄坏她的宝贝。
林路法当然没事。
但为了配合病人的神态,他还是闷哼了声,眉毛微蹙,轻轻摇了摇头。
少年削瘦的身躯在此刻显得更单薄了。
关枳无比愧疚地扶住了他的手臂。
努力将他的身体撑住,自己则绕过他的手臂钻进臂弯里,另一手环住他的腰,扶着林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