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回来?这是瞧准我脾气好不肯冲你们发火是吧?”
偷拿布匹?
沈月年下意识皱眉,原主的父母一辈子老实惯了,怎会做出这种盗窃之事。
而那口轻舌薄的妇女她也认得,正是原主父亲大哥家娶的媳妇儿,李氏。
平日里由于兄弟三人共用一台织布机,布料也是共用,虽时不时发生些小矛盾,但终究顾及着兄弟情面没撕破脸。
只不过她父亲这前脚刚走,后脚就来找麻烦,摆明是想他们娘俩一个下马威。
沈母显然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开口正欲解释,手就被轻轻握了下。
沈月年穿来这个世界的日子不长,却把这位极品亲戚的性子摸透了。她将母亲护在身后,毫不畏惧地看向李氏:“二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氏冷笑一声,视线从母女二人身上划过,虽看着衣衫褴褛,但既然能上得起学堂,家里想必还是有点底的,再加上那房子里推起的丝线材料,留在他们手里的恐怕不是一笔小数。
“什么意思?字面意思!”李氏直接起身叉腰,“昨日我去你们家奔丧,听你娘说你卧病在床,我便没多想,可没想到村口小六说昨日在村子见着你了,等我回家后就发现家里刚织好的布匹全部没了!可不就是你拿的!”
沈月年长长地哦了声,像是听了个冷笑话。
昨日她确实卧病,只是并未出门,这小六恐怕是她早就串通好的证人。
正值清晨,几户起的早的人家扛着锄头路过村口忙着去地里劳作,此时听了动静,脚步倒是放缓了些,连带着眼神都时不时朝这里瞟来。
“您说小六子见着我,可否请问,他是亲眼见着我进了您家的门,还是亲眼见着我抱着写了您家名字的布匹进了自家的门?”沈月年笑着反问,语气轻柔却字字逼人。
李氏显然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居然如此牙尖嘴利,哑然片刻才强硬道:“就是见着你进我家了!我家本来打算进城送货的,现如今没了一大批布料,你说怎么办?造成的损失都得由你们家来赔!”
终于等到这句话了。沈月年弯了下眉眼:“那二娘,要论织布,我家也是有营生的,所有的存货不比你们少,只是还未找到销路,既然有存货,又何必去拿你们家的呢?”说罢,她看向不远处路过的那几人,声音拔高了些。
“叔叔伯伯们,我这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吧?”
村子中的住户都朴素惯了,那哪想着有人会专门栽赃陷害个孩子,纷纷出了声。
“是啊,人家沈家老大家也有丝线布匹,又何必去拿你们的呢。”
“怕不是自己弄丢了,来怪到孩子头上。”
“这沈老大头七还未过呢便来闹事,姓李的婆娘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议论声传入李氏耳中,她平日虽然跋扈惯了,可人言可畏,她也不敢丢了名声,只好装模作样地软了语气。
“年姐儿,也莫怪二娘和你急,只是你们家做出那布匹,和我们家相差太多了,人家城里的来收购也都紧着我们家的要,若是你们想学,和二娘开口便是,把我们的布匹拿走想着偷学,那岂不是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李氏话虽是软的,字里行间却还是带着股高高在上的样子。
沈月年自然懂了她的意思,嘴角缓缓上扬,勾出一抹冷笑。
“二娘这意思,岂不是说我们家的布匹质量不如你家?”沈月年缓缓道,“既然这样,明日便是城中布行前来收布匹的日子,到时我们两家一起将所制出的布匹带上,交给布行伙计判断,若是你们的质量更好,那么从今往后,布行的所有收购数量我们自愿让出。”
“但若是我们的质量更好,你便要也要如此,如何?”她笑得像一只狡黠的猫。
李氏闻言脸色微变,这条件……着实诱人。况且她心知肚明,沈老大家的布匹确实不怎么样,恨不得只是红黄蓝三色。要想在这短短一日内便造出比自家更精致的布匹,无疑是天方夜谭。
那沈家老大死的又早,只留下那么个小丫头和瘦的跟骨头架子似的寡妇,说不准连丝线都化不动呢,更何况织布了。
可若是输了……他们可就靠着布行的要货维持家用呢,那风险也确实担不起。
正在她犹豫之时,旁边看热闹的人们便起了哄。
“正好,沈家老大家里面,就剩他们母女俩了,要是没了生意,直接转行说不定出路会更好呢。”
“这纸也不是区区一个小丫头就能造出来的,她二娘莫要心软,若是布行的布全部从你们那里收购,那你们岂不是会赚的盆满钵满?”
“要赌便赌大些!这银子就该有实力的人来赚。”
李氏瞬间便被激起了斗志,索性直接道:“既然说要赌大些,若是你们输了,那房里堆放的布匹也要再划给我们一半,这要求不过分吧?”
倒还真是狮子大张口。沈月年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