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猜一猜?”
仅这句话就把降谷零心中的担忧和疑虑打消了大半。
一点都没有改变的态度,上代有未说的是真的。
但是、为什么呢……?
降谷零沉下心回忆上代有未身上的变化。贝尔摩德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本杂志,慢条斯理地看起来。
“贝尔摩德,你不睡吗?”
“我答应了红方要帮她看着的哦,安室君。”空乘推着车走过,她及时换了称呼,“倒是你,不睡觉撑得住吗?”
“时差这种东西,落地再倒比较好吧?回日本倒还更安心些。”
“说起来,你之前在日本居住过呢。”
“只是短时间。”波本微笑,“但是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教我日语。托他的福,我说得和本地人一样好。”
“唔,看来你比起美国更喜欢日本啊。”
“精神故乡,可以这么说吧?”波本说,“如果有可能的话,真想留在日本啊——先生会同意吗?”
“你可以试试。”贝尔摩德不置可否,“看在你的日本名还算好听的份上,我觉得概率很大哦——你的外貌可以帮助我们做很多事。”
“我的荣幸。”波本说着,看向贝尔摩德的发尾,“在日本的两年我还讨厌过我的头发。你知道的,日本人总是有些排外。但现在我好像开始喜欢金发了。”
贝尔摩德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捂唇笑:“你真是会说话,我更喜欢你了——那,红方的发色呢?”
发色。
降谷零呼气,终于把话题引到这里了。
“很特别呢。一般亚洲人发色都会偏棕,这样的灰色真是少见,让人过目不忘。”
“确实——很特别。”贝尔摩德意味深长,“就像我和琴酒的头发一样,几乎是独一无二的。当然,现在你还不能知道这些。等你得到了先生的允许,就能了解到具体的了。”
“是吗,真遗憾。”降谷零真心实意地叹气,果然不是这么好套话的。但至少能确认上代有未的变化与组织有关。
是因此的要挟吗?还是……洗脑?
洗脑的话,自己现在应该已经被贝尔摩德隐约控制住了吧。看她放松的态度,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难道真的是自愿加入组织?她刚刚的“有趣”究竟指什么?上代康纯为什么没能看好她?是遭遇了不测、还是一起加入了这个组织?
即使是现在,降谷零依旧无法相信上代有未已经是这群恶徒中的一员。“大任务”?那不算什么,自己为了得到信任也杀了不少无辜的人。一切为了正义,他以此为信念,将所有的负罪感都压在心底。不互通底细也说得过去,卧底本来就是单打独斗,不能牵扯其他同僚。
但是刚刚的话……
思绪乱作一团。他偶尔与贝尔摩德聊上两句,一直清醒直到飞机着陆。轮胎与地面接触时红方威士忌就醒了,她打着哈欠,在飞机彻底停止后哼哼唧唧抱上贝尔摩德的手臂,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呐姐姐,还是和我用一种吧——闻起来会很舒服的。”
“或许你可以再找一种新的?原来那种我有些腻了哦。”
红方威士忌歪头:“好吧,那说好了哦。”
他们甩开人流,带着行李又走进了人群中。红方“啊”了一声:“是伏特加来接我们吗?他人呢?”
“琴酒说伏特加这几天在扫这边的尾,没有时间来接我们。”贝尔摩德拿出手机,念着短信,“他说前几天进了新人,让我们顺便见见——好了,新人发短信来了,停车场里的位置和车牌。”
贝尔摩德挂着红方威士忌走在前,波本保持着三步的位置跟在后面。他保持着自如的微笑,只在看见某辆车旁边的背影时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也许是太久没见到好友了,那个背影有点像hiro……如果真是他得抢在他面前开口才行。
他目测几人的路线避不开那辆车,于是在心底给自己打气。
最终三人停在了那辆车前。一左一右的两个人抬起头来,两拨人除了贝尔摩德都面面相觑。
“贝尔摩德,新人是两个?”
红方看着又一张颇为熟悉的脸,挑眉问道。
“啊,看来是的。琴酒完全没说清楚呢。”忽略掉发信人是伏特加,贝尔摩德毫无负担地把问题引到琴酒身上。波本看着站在副驾驶座旁边的人明显僵硬了一瞬的身体,忙笑着上前打圆场。
“不要紧张,我也算半个新人——我是波本,两位是见到红方威士忌有些惊讶吧?其实我也是。没想到红方威士忌和贝尔摩德都是这么年轻的美人呢。”
留着胡须的男人冷淡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长发绿眸的另一人手中的烟还没熄灭,他点着头:“确实,就连我都听说过红方威士忌的大名……竟然这么年轻。我是黑麦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