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还要叫上我？——不对，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也没有特级诅咒出现的任务，派遣一级术师也算大材小用了，现在竟然要特级和准特级一起出动，究竟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嘴角噙笑：“谁说没有特级诅咒？”
你一顿。
“或许浓雾本身就是范围庞大的特级诅咒。”五条悟拍手，“文件最后有写这个猜测，因为雾气太过分散反而不好被检测，窗已经争分夺秒地开始验证了。”
你将文件迅速拉到最底端，有人用电子笔突兀地添了一行字，不过再怎么看也是五条悟的笔迹。
他得意洋洋：“是五条老师的英明智慧哦，毕竟如果不是诅咒本体的话，很难有术式效果能让民众们都看见咒力构筑的雾气嘛。”
你脸色倏地变白，从五条悟的话里察觉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非术师是看不见诅咒和术式效果的，除非处于濒死之际。而小樽的全部民众都目睹到了城市里的浓雾，这意味着……
“这意味着目前小樽的所有民众正在踏上一场缓慢的死亡之旅。”五条悟平静到有些冷酷，“这种紧急情况，当然需要特级和准特级的合作。”
“最强都觉得棘手的事，我似乎起不了多大作用。”
“谁让立夏是目前最有空的家伙呢，忧太在国外出差，九十九由基不会插手咒术界事务，只有师生档通力协作了嘛。”五条悟看起来心情不错，“很吉利的兆头。”
“上一次你这么说是百鬼夜行。”你勾起一抹嘲弄的笑。
五条悟漫不经心地靠在真皮座椅上，双腿懒洋洋地舒展，直到膝盖故意撞上你的腿侧，是个无声的抱怨。
他说：“上一次立夏还是对老师唯命是从的体贴少女。”
你悄悄翻了个白眼。
到了机场用总监部的特殊专线直飞北海道。因为五条悟“不想被不熟悉的家伙跟着，感觉很麻烦”的任性，长野竹寿一脸懵逼地被留在了东京。
你下飞机的时候还在用邮件和对方交代工作事项，被五条悟一把抢走平板。
“好啦立夏，讨人厌的家伙已经被赶走了，其他工作先放一边吧。”五条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墨镜，顺手将另一副架在你头顶，“不情不愿都写在脸上了，勉强让他跟着会让你非常有成就感吗？”
他一拨，墨镜遮住了你的眼睛。你适应了一会儿忽然变暗的视线，听见五条悟在你耳边低声道：
“好不容易利用老师放出的饵，不要轻易被别人发现端倪了嘛。”
你像被人捏住命门，心脏震颤，猝然抬头去看五条悟，他却抬起胳膊勾住你的脑袋刻意不让你看。
你们暗中拉锯半晌，终于是你忍不住放弃抵抗，轻轻在他胸口撞了撞，挣脱桎梏。
“反正我就是这样的人，老师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你自暴自弃地说。
当初你放过虎杖悠仁不是为了什么师生情谊，而是为了合理放权做计划。咒术界高层关系盘根错节，零零总总十来个分支派系，内部水深暗潮涌动，利益勾结、亲疏偏颇、欲壑难填……总有人为了争夺原本属于你的那五分之一决策权而头破血流。浑水里更好摸鱼，也更好借机处理一些你看不惯的家伙。你的手段一贯如此。
“什么样的人？人是最难去定义的……唔，不过立夏有时候的固执倒是有目共睹……”五条悟的语气莫名其妙雀跃起来，心情由阴转晴。
他从兜里摸出一把车钥匙，勾着你的衣领一边往前大步走，一边说：“看到窗派来的车了。走，我带你去兜风。”
“现在应该立马赶去小樽——”
“就在去那儿的路上兜风。”
五条悟回头拉你，漆黑的镜片随着动作下滑，露出一双暗含愉悦的冰蓝色眼眸，灿烂阳光之下，幽深的瞳孔凝睇你墨镜下的双眼，色彩比晴空绚烂。
你忽然庆幸有墨镜遮挡，将你动摇的神情和萌动的心意通通藏进晦暗之下，永远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