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乎你意料的，你真的看见了长达三秒的画面。不是关于两面宿傩的不幸，而是关于被两面宿傩控制身体后，虎杖悠仁的不幸——
楼宇坍塌、道路崩裂，眼帘之内是无数断壁残垣，识别不出准确的地点。
虎杖悠仁，不，应该说是两面宿傩，他站在空旷的街道上，漆黑的咒纹爬满全身，血红眼眸跳动着疯狂的意图。他居高临下地大笑，双手结印，瞬间形成了方圆一百来米的广阔领域。
下一秒，鲜血和尘土在你眼前涌动，一切都被领域斩击殆尽。人类来不及出口的哀嚎被咽进破碎的喉管，被掩盖在建筑的爆裂声中，碎为齑粉，尸骨无存。
所见所闻皆是人间地狱。
你不记得自己怎样回的宿舍，又是否让两位学生看出了端倪。等你整理完从观测中得到的所有信息，一刻没有停留，立刻给秘书室打了电话，原本24小时有人值守的秘书室却无人接听。
你脸色愈冷，又打了一个，那边才接通。
“斋藤主席，请问有什么吩咐？”
是个陌生的男声，你很确定不是你培养的任何一个助手。
你问：“杉田呢？”
“杉田小姐今天上午已经辞职了，现在由我来承担她的秘书长岗位。”对方彬彬有礼，“我叫长野竹寿，请多多关照，斋藤主席。”
你一顿，想也不用想这是谁的手段，你前脚刚踏出总监部，后脚就被换了秘书，无一例外是高层那几个虎视眈眈的保守派老家伙们，连装都不愿意多等两天，这么着急是马上要踏入坟墓了吗？
你愤怒又刻薄地在心底谩骂，生气地挂了电话。以往你绝对不会这样迁怒他人，但这下实在忍不住怒火中烧。
这算什么？给你的下马威？你是不是还要感谢他们没有直接买凶暗杀你，而只是想方设法把你踢下台？
冷三明治还没来得及拆开，雾水已经结满了包装袋内部，将面包片浸成软塌塌的一片，让人完全失去食欲。
过了许久，你迅速整理好现状，人事变化带来的可能性以树状导图形态在你脑中铺设开来。哪些人能够被利用，什么事怎么去利用，你洞若观火。
半晌，你重新拨通了秘书室的电话。
这回秘书室没有怠慢，迅速地接通应答。
你说：“长野是吗？我需要一个24小时的随行助手，帮我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好的，我马上给您安排……”
“就你来吧。”你独断道，“明天上午带着我办公桌上没处理完的文件来高专找我。”
“……是。”
·
高专上学的感受和普通高中截然不同，虽然也有一部分文化课，但大多数都是有关咒术方面的课程，还有大量苛刻的体能锻炼和体术特训。
不过虎杖悠仁身体素质超乎想象，比其他同级生都迅速地完成了五条悟布置的课程内容，汗流浃背地躲在背光的阴影里，和老师闲聊。
“立夏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虽然和学生们一起完成了训练，但五条悟一滴汗也没出，游刃有余地坐在长椅上，咬着一块薄荷雪糕。
他想了想：“悠仁为什么会问这个？是想报复立夏对你的死刑决定吗？”
“不不，不是那样！”虎杖悠仁慌张地否认，“是因为昨天晚上遇到了斋藤老师，她人很好，还请我和伏黑喝饮料！”
虎杖悠仁一连说了斋藤好几句好话，看来确实印象不错，没有私下报仇的想法。
“开个玩笑，就算要报仇的话你也打不赢她。”五条悟愉快地说，“就算是两根手指的宿傩，只要她认真起来，也能压制的哦。实力这方面还是没得说，毕竟是个准特级。”
“不，我是想问性格啦。”虎杖悠仁有些苦恼，“因为每个人对斋藤老师的评价都很不一样，而且很微妙，好像有什么秘密讳莫如深，所以我很好奇——她是我的特别监督对吧，不提前了解的话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如果是性格方面，悠仁更不需要担心啦，立夏是个很好相处的家伙。”五条悟似乎笑了笑，不过他总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看不出太大的变化，“硬要说的话，聪明、冷静、温柔、礼貌，很会照顾别人的情绪，但要是在熟悉的人面前，偶尔还是会任性发脾气，不过大多数情况都非常好哄。”
“——当然，也会有人形容她是个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家伙，这种说法有夸张的嫌疑，但也很难去反驳，总之悠仁不要轻信就好咯。”
“诶？”虎杖悠仁瞪大眼睛，五条老师说的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嘛！这种形容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因为看到了不好的东西，拼命想要改变才变成那样的，就算是曾经的老师，也不能讨人嫌地去浪费别人的苦心。不过有些时候做法确实有点儿过火了——”五条悟撑着下巴，旁若无人地陷入思考，沉默半晌，又笑着拍了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