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的泡芙,过了两秒又忍不住冲你摇头,意思是这么尴尬的气氛她也救不起来。
你对着眼前的拿破仑千层难以下手,自暴自弃地往五条悟那边一推。
“不吃了,戒糖!”
最后这顿饭变成了五条悟慷慨请客,家入硝子对他的心血来潮表现得从容不迫,倒是你有些不自然。
这算什么呢?五条悟早已经不算你的老师或者监护人了,又不是硝子那样的同级生关系,更加算不上朋友。
立场上的争执和曾经发生的龃龉还在,坦然接受对方的招待不是你的性格——即便这顿饭对五条少爷来说连九牛一毛也算不上。
可就在你纠结不安的时候,五条悟已经拎着打包好的甜点起身,靠在明净的玻璃门边对你笑。
“立夏,发什么呆啊?”
下午,五条悟顺理成章地抛弃伊地知蹭上了你们的车回高专。
男人一个人占据了宽阔的后排空间,在手机上敲敲打打,虽然是个难得没有任务的下午,但最强的忙碌显然不止在世界各地殴打咒灵这一项,他有五条家的事务,更多的是一些他自己的事业——在你眼里“纯粹理想化”的事业。
午间对话仓促,中途还被人打断,硝子一边开车一边询问你近期的状况。
“眼部状态怎么样?还有之前出现过的酸痛吗?”家入医生总是很关心这一点,毕竟你的眼睛治疗算得上是她的杰作,艺术家总会关心心爱作品的后续保养。
“很少情况下会有。”你如实回答,“但正常的观测物不会让我出现不适感。”
这句话好像在指桑骂槐,五条悟放下手机:“喂,是在偷偷议论我吗?”
“没有,你想得太多了五条先生。”你呛他,“全世界的特级不止你一个,无论是诅咒还是术师。”
“但总觉得还是在说我。”五条悟倾身,把胳膊随意搭在你的椅背上,“诶硝子,麻烦在拐角的便利店停一下。”
他身上厚重而干净的气息和衣服亲密摩擦座椅的声音同时钻进你的鼻腔和耳朵,这种超出社交礼仪的距离无缘由地让你感到窘迫。你脸麻麻的,欲盖弥彰地将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轿车稳稳停住,你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头顶一沉。
五条悟压着你的脑袋问:“有想买的东西吗?就当是千层酥的谢礼。”
温暖的掌心几乎让你炸毛,滚烫的热意席卷脸庞。五条悟似乎仍旧把你当作曾经跟在他和夏油杰屁股后面的小女孩,下手亲昵而不客气。现在这种做法已经不合时宜了,但他完全察觉不到。
这时候你无比庆幸自己背对着他,不然这个永远不会读空气的家伙要是嘴里嚷嚷出“立夏怎么脸红了”一类的话,那就实在太可怕了。
“喂,为什么不问我要什么啊?”
硝子戏谑的声音响起,知道她在调侃什么的你杀心四起。
你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说:“买杯毒药我们三个同归于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