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使你不得高飞。你可以更加相信我的力量,我能够做到与你一起振翅高飞抵御风雨的侵袭。所以有些事情你不必瞒着我,尤其是关于我的事情,我有选择面对的权利。”
话刚落音,放置在膝头的纤纤玉手便被一双颤抖的大手拉住。
“我……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我的附庸。”或许是被她话语中的意思惊到,封昀情绪明显激动,向来在官场上攻击的敌人节节败退的舌头变得不灵光起来。
“以前是我的错,我以为能解决一切事情,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今后绝不会如此。”
现在的事情还没过去,便已许下今后要如何如何。
如此快速认错的态度让蒋如尘略微沉默片刻,“我信你。”
蒋如尘肯定的回答让封昀欣喜若狂,长期单向的爱意得到回应如何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就在封昀喜形于色之时就要再度拉起她的双手时。
蒋如尘略带羞恼的收回自己的手,说道:“你还没有说陈管事的事情呢?!”
封昀悻悻地干笑几声,迟疑片刻,将这段时间所打探的消息一一说来。
“你是说陈掌印的女儿,国公府的杜二太太要害我!”
蒋如尘乍闻消息便觉得不可思议,一位高高在上,锦衣玉食的京城贵妇怎会莫名其妙的要派人暗杀她。
蒋如尘自认为两人素未谋面,身份也是天差地别,也无甚么恩怨。实在想不到杜二太太想要杀她的理由。
“世上有些人仗着自己的权势为了钱财视他人性命如同草芥,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封昀微微叹气,语气中带着对此类人的不满。
“原先我也以为杜二太太是抱着夺人钱财目的,但仔细深究下去发现并不简单。她还曾派人到梁平县打听你母亲的事情,府城来的那个曹波也经常仗着京城那位的势强迫府衙不用审理案件,立即将强盗处死。恰好这时京城的那位派出陈管事来府城打听你的消息,却不联系杜家管事,反而屡屡要求府衙从严办理那伙子强盗。明明是父女但似乎意见并不统一,再联系种种举动,背后原因令人生疑。”
“他们为何要打探我母亲的事情?”蒋如尘紧皱秀眉,不解道:“我外祖父自我母亲出生后就杳无音信,外祖母在我母亲小时就去世。为着生计母亲不得不到大户人家当奴婢,但当时王朝初建,大户人家遭遇匪乱,母亲在乱象丛生中被人推下悬崖,九死一生,被父亲所救,后结为夫妻,一直是平平稳稳过日子。按理来说,不可能得罪什么人。”
“那你可知那位杜二太太叫什么名字?”封昀望着蒋如尘神色凝重。
蒋如尘即便不认识杜二太太其人,心中的答案也昭然若揭。
“陈薇!与你母亲名字一模一样。若是说一国之中出现相同人名实属正常事情,但她的遭遇却与你母亲跳崖前的遭遇相同,而在那场事件中无一人生还,只有杜二太太死里逃生,被当时的国公府二公子,现今的杜二老爷所救,匪徒至今没有消息,这便令人匪夷所思了。”
“你……你是说。”蒋如尘不敢想象下去,如果封昀的推测是真实发生过的话,那母亲她……岂不是被人蓄意替换了身份!
封昀略带担忧地望着蒋如尘,点点头。
蒋如尘向来清醒的头脑此刻一片混沌,不知该作何反应。
高兴吗?母亲已经去世,自己也险些遇害,似乎并没有让人值得喜悦的地方。
若说仇恨,母亲或许更有这个资格,仇人被自家父亲捧在高位,锦衣玉食,儿女环绕。而自己只能被旧疾困扰折磨至死。
“我母亲去世的时候舍不得闭上眼睛。”
蒋如尘轻阖双眼,良久,才缓缓睁开,轻飘飘地放下沉重的一句话。
看着眼前人微微颤抖的身子和隐忍不住泛红的眼尾,封昀不顾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大力抱住蒋如尘,下巴抵着她光洁的额头,一只手搭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抚摸着长发,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不要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无须过多的语言,简单的一句话让蒋如尘泪如雨下。
也许在父亲离世后,她可以尝试着去相信接纳他。
有了他的支持,不管是幕后仇人,还是骤然出现的外祖父。蒋如尘想她都可以从容应对,唯独觉得不忿的是自己母亲被偷换的人生。她不会让事情就这么简单的埋没,不然谁来为母亲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