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不自觉地追随他,直到最后被对方忽地扭头一瞥才仓促移开镜头。
但,为什么最后剪辑时也没删掉呢?
因为舍不得——邱雨毫无犹豫地就找到了当时的想法。
却不料会造成如今难堪的局面。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连累你。”她内疚地蜷缩手指,不敢抬眼。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看过去,骆鸣真的微微勾唇,似是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
但他什么也没解释。
因杨母闹得这一出戏,原本的计划就此提前,骆鸣带邱雨驱车返回玉东。
一路上,骆鸣手机在支架上震个不停,他没理,但架不住邱雨总往屏幕上瞟。
她坐在后排,能看见顶栏不时弹出微信信息,却看不清名字,只得干着急。
骆鸣好似什么都没发现,亦或是发现了也不在意,甚至有闲心打开车载电台的音乐,让邱雨自己挑选。
邱雨心烦意乱,凑近勉强选了几首,又见下一波信息密集轰炸,终于忍不住问:“需要我帮你回复吗?”
“没什么好回的。”骆鸣随口道。
她不肯:“如果有人找你麻烦呢?”
“我能有什么麻烦?”身边眼神斜斜瞟来。
这话可没法安慰住邱雨,她心焦忙乱,连不敢看的平台也有勇气点进去,刷了一票阴阳怪气的评论,有句话蓦地抓住她的眼睛:“听说他当时美网退赛就有蹊跷——我在国外的朋友说的,好像和口口公司有关。”
敏感词被平台屏蔽,可邱雨就算不知道具体字眼,也很明白绝非平常话,她犹豫了会去问骆鸣,对方沉默片刻,笑笑:“假的,别放心上。”
不是解释,直接定论。
邱雨想起柯行织回国后与自己几次三番的对话,现在才隐约察觉到更深层的含义。
于是她含混地应了声骆鸣,等侧身装睡觉时,给柯行织迅速截了图发过去。
或许时差问题,对方没有回复。
等车厢再晃动了段时间,邱雨便真正感觉到了困意,上一秒还强撑着与骆鸣说话,下一秒上下眼一合,彻底没了声音。
骆鸣听见身边呼吸均匀,才伸手划开微信,他没管康锐也没管其他任何的询问,只在其中点开了与柯行织的对话框。
两人的上次对话停留在一周前。
柯行织道:你可以摘清自己。
而他回的是:没有人会注意到我。
那么现在呢?
他的想法依然不变吗?
骆鸣长长吐出口气。
车开进最后一个服务区,邱雨悠悠转醒,眼前还朦胧着,便听前面道:“杨舒晴回来了吗?”
邱雨反应了一下才道:“我没问。”
“现在问吧,就说——”骆鸣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你看到了杨母的视频,问问她什么情况。”
“哦,好。”她删删减减地打下一行字,给骆鸣看过后发送出去。
杨舒晴没有那么快回复,两人便在车内坐了一会,车窗摇下大半,凉风争先恐后地涌入,纾解了些赶路的疲倦。
期间骆鸣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提了个袋子,满满当当都是吃的。
“待会要是杨舒晴问你,你就照实说。”他把另只手里的热茶递给邱雨,自己则拧开瓶矿泉水灌了几口,“马上回到玉东,和我一起。”
“和你?”邱雨手心拢着纸杯,热流在体内源源不断,可心脏还是抽动着,又在冷意中不断缩紧,“刚才为什么不说?”
他随意笑笑:“哦,打她个措手不及。”
骆鸣对杨舒晴的态度一向不怎么好,但如此当面的尖锐倒是第一次,邱雨愣了愣,想问问他为何这样,手机却响起来。
杨舒晴来电话了。
她深吸口气,才接起:“舒晴姐。”
其实这样熟稔的称呼,从杨母不断的电话抱怨开始,已经有些涩嘴了,但邱雨还是努力维持语气上的平静,可惜,对方不给她坚持下去的机会。
“小雨,你怎么回事呀,不是说好第二天我找人来代你吗,怎么不说一声就走?”杨舒晴的口吻生硬,也明摆着不让邱雨解释,“我现在陪我妈在医院,你有什么事待会再——”
电话那边正说着,从前面伸过来一只手,掌心向上,示意她把手机递过去。鬼使神差的,邱雨没告诉杨舒晴,直接照做。
“郁太太。”骆鸣淡声道,“我和小雨在一起,马上就到玉东,您方便什么时候出来见一面?”
大约杨舒晴愣了一会才开口,又过一会,邱雨才听前面短促地笑了声:“我们今天一大早就从合渠回来,不好一直耽误时间,有机会碰面最好,没有的话——”
声线刻意拉长稍许,待再开口时,骆鸣语气里带了显而易见的冷意:“实在不行那就等明江见了再说,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