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阳光透过窗户折射进来,照得人懒懒散散。
林夏惜盘腿坐在地板上,面前一堆东西将她围住,都是从某个不知名的纸箱子里翻出来的。
她手里拿的是一张高中的英语试卷,看得认真,试卷是她的,之前拿去其他班做过作文字体的范例展示。
某“软体动物”又靠了上来,右肩上迎来一个力道,头发毛茸茸,扫在她脖颈。林夏惜受不住痒,往后缩了缩,被一只手按住腰固定住,不准她躲。
“你起来。”
林夏惜抬了下右肩,肩膀上的人没反应,还得寸进尺地又蹭了蹭,像只求抚摸的大狗勾。
林夏惜放弃挣扎,视线盯着卷面,问他:“你什么收起来的?”
耳边传来嗡嗡的声音,好像才睡醒:“忘了。”
鬼才信。
他就是不想说。
林夏惜克制住上扬的嘴角,“哦”了一声,把卷子折好重新装回去。
本来说好好清理一下,但这些零零碎碎被拿出来的物品,她看了一通,一个没舍得丢,只好又全塞回了箱子里封好。
林夏惜想起身,动不了,她现在被限制了“人身自由权”。
已经拖了一周了,今天难得有心情,要是不趁着这积极劲儿把那房间捣鼓出来,她想她下次再想收拾就是下次了。
“周予北。”她喊他。
“嗯——”还是嗡嗡的声音,拖着尾音。
“给你看一样东西。”
几秒后,肩膀上的人磨蹭了会儿,抬头,换成下巴硌着右肩,林夏惜手捏成拳伸过去。
见他没反应,她抬抬下巴示意,周予北不情愿地松开手,向上摊开掌心。
腰上的束缚没了。
林夏惜的拳头在他掌心上一锤:“骗你的!”她起身跑开,溜进了身后的房间。
周予北一时气笑,两手撑着地面半身往后仰,哼声从胸腔里震出来。
他回过头,林夏惜握着门把手,开了一个小缝,在那儿偷笑着看他。
周予北起身抬脚过去,离那房间还有几步之遥,“砰”的一声,门在他面前合上了,还咔嗒上了锁。
铁了心的不准他进去。
“你别打扰我了。”里面传出一道求饶的女声。
说完,林夏惜松开门把手,打量她所在的房间,空间足够得大,够她随便折腾。
林夏惜还记得,那晚她洗了澡,周予北在浴室门口拦下她,林夏惜下意识揪住自己身前的浴巾,警惕地看着他。
周予北被她的反应逗笑,回床上拿了她的睡衣给她套上,然后抬手蒙住她的眼睛带着她往外走。
什么都看不见,但只要有他在,林夏惜就莫名的有安全感,可以完全由他牵引着走。
“到了。”周予北把手拿开。
林夏惜睁开眼,站在房间门口,里面漆黑一片,啥也看不清楚,她不明所以,正想问他要玩什么把戏,周予北把房间门关上了。
而她也被他拉了进去,到了室内的正中。
慢慢的,室内有了微光,先是她抬头看的那小块地方,有一些星星点点。
而后,在她眨眼的功夫,星光往外延伸,扩展,直至整个房间都被星空装满。
她的眼里是满天星。
虽然比不上自然景观,但林夏惜这一刻还是被震撼到了,好半晌说不出话。
黑暗中,她的手被另一只宽大、温暖的手握住,周予北偏头看她,语气温柔缱绻:“无论以后夜晚天上有没有星星,我们家里都有。”
他语气缓缓,话语动人,“我想每天都和你看星星,看到老。”
林夏惜眼眶微湿,压下想哭的冲动:“嗯,看到老。”
他们双手紧握躺在这个周予北自制的“星空房”里看星星,直到林夏惜睡意来袭,周予北便将她抱回房间,在额头上落下一吻,柔意蔓延,她一夜好眠。
每晚半梦半醒时,林夏惜闭着眼睛翻身,无意识地往更温暖的地方钻,总会有只手也配合地将她搂紧。
好几次半夜林夏惜迷迷糊糊睁开眼,她都看见周予北正垂眸看着她,然后她又在他无限温柔的眼神中睡去。
有了间星空房,林夏惜也想要间“画画房”,吃饭的时候无意跟他提了一次,周予北就立马腾了间给她。
两间房紧紧挨着。
打量了一圈,在心里有个大概布置的计划后,林夏惜开始动身收拾,她弯腰去搬杂物箱。
身后传来阳台门被拉动的声响,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只一眼,便彻底没力气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隔着不远的距离,周予北抱臂斜斜倚在门框上。
她忘了,这个房间和隔壁的阳台是相连的。
周予北走过来在林夏惜面前蹲下,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