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柔嘉丢下手里的黄金弹弓下了马车,望着眼前比两年前几乎要要出一个头的美貌少年,笑,“萧承则,两年不见,你怎生得这样高!”
萧承则笑意更加深,正欲说话,眸光落在她雪白脖颈的红痕上,眼底闪过一抹恨意,冷睨了一眼马车,喉结微微滚动。
浑然未觉的谢柔嘉问:“这段日子你去哪儿了?”
提及此事,萧承则咬牙,“被我老子关了禁闭!”
“这回你又闯了什么祸?”谢柔嘉好奇,“能将萧侯爷气成这样?”
他从小到大同她一起闯祸不断,可每回她去他家里,定远侯还是会给她几分面子,叫她把人带走。
这次回来她去找了他两回,侯府的人都说他不在家。
就连她成婚时,他都没有出现。
她原本还以为他去忙什么大事儿,不曾想竟是被关了禁闭。
“并未闯祸。”萧承则抿了抿唇,“你也知晓,他一向瞧我不顺眼。”
谢柔嘉想起他家里那些事,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几句后,抬眼望着二楼凭栏处那个桀骜不驯的漂亮青年,“你不下来,是要我上去请你?”
青年纵身一跃,轻飘飘地落在她面前。
他一脸宠溺地望着她,正欲伸手摸摸她的头,眸光同样落在她雪白脖颈处的红痕上,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阿昭?”谢柔嘉伸手在他面前挥挥手,“怎么了?”
“没怎么,”卫昭挤出一抹笑,“走吧,咱们去玩。”
谢柔嘉“嗯”了一声,正要同他走,被人一把擒住手腕。
回头一看,正是不知何时下了马车的裴季泽。
一袭紫红色朝袍,眉目似雪的美貌郎君长身鹤立于人来人往的茶楼前,格外惹人注目。
不同于对卫昭与萧承则的害怕,更多的是女子投来的倾慕眼神。
裴季泽这个人,到哪儿都招桃花!
谢柔嘉心里愤恨地想着,想要挣脱自己的手,他却不肯松开。
她一脸疑惑地望着他,“有事?”
裴季泽在萧承则与卫昭刀子一样的眼神里,捻去谢柔嘉雪颈处的一根发丝,温和道:“你昨夜累着了,今日又忙了半日,不如养好精神明日再去?”
谢柔嘉不以为意,心想他昨夜都不知几时回来,又怎知她累不累。
可这话停在卫昭与萧承则耳朵里却又是另一种意思。两人的眸光同时落在谢柔嘉雪颈上的暧昧红痕上,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谢柔嘉并未察觉他二人的异样,此刻的心思全然在裴季泽的手上。
裴季泽的手生得极漂亮,指骨修长分明,玉似的白。
可此刻雪白的手背上高高肿起,上面的几道血痕渗出血,形容十分可怖。
明明方才她下车时,也不过是有些红而已,怎突然变得这样严重?
“下次你二人莫要当街这样玩闹,都伤到人了。”浑然不记得从前也是这样玩的谢柔嘉语气不自觉地流露出不悦,捉住裴季泽的手,“我先回去替他瞧瞧伤口,改日再去找你二人玩。”
“姐姐成了婚,该不会以后出来玩还要经过裴侍从的同意吧?”
回过神来的萧承则笑嘻嘻地看向裴季泽,“裴侍从管得也忒宽了!”
他虽在笑,可眼底半分笑意也无。
裴季泽却浑然未在意他的恶劣态度,神色淡然,“听说萧世子近日在同沈伯爵家的嫡小姐议亲,想来以后出来玩的机会也少了。”
话音刚落,萧承则的脸瞬间黑了,大步上前,被卫昭制止。
终于察觉出不妥的谢柔嘉问:“你今日怎么了?”
“不过是闹脾气,”卫昭在裴季泽阴冷的眼神里摸了摸谢柔嘉的头,笑,“我在咱们常去的地方等你。”
谢柔嘉“嗯”了一声,与裴季泽一同上马车。
直至马车消失在转角,卫昭收回视线,皱眉,“萧承则,你怎么回事儿?”
萧承则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你难道没瞧出来,我是在争风吃醋!”
“你早干嘛去了!”卫昭瞪他一眼,“她如今都已经成婚——”
“那我就去给她做面首!”眼眶微红的萧承则眼底涌出浓浓恨意,“怎么,你不能喜欢她,难道还不许我喜欢她?”
话音刚落,卫昭一拳砸在他脸上。
*
马车里。
一袭红衣的少女踞坐在裴季泽面前,将青绿色的药膏均匀涂抹在他手背上。
裴季泽的眸光落在她雪白柔软的后颈,眼底翻涌出浓烈的渴望,喉结不断地滚动。
浑然未觉的少女抬起漆黑清澈的眼睫望向他,“可还疼?”
他盯着她瞧了片刻,一把将她拉坐在怀里,低下头想要吻她的唇。
“裴季泽你好端端发什么疯!”被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