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兜里所有的金子都掏给了程公公:
“日后若有什么风吹草动,还望公公多多关照!”
大太监笑吟吟道:“一定一定。既然聊到这了,老奴就再劝殿下一句——道歉之事越早越好,千万别拖。”他朝着大内的方向轻轻扬了扬下巴:“里边那位可还瞧着呐。”
出了宫门,金烨果然在外面等着。
瓷满扶住他手臂喘了口气:“你去备份礼,下午咱们去谏院跑一趟。如今看来,阻止饥荒救民是做不到了,咱们只能自保。”
金烨习惯性地忽略了殿下口中自己听不懂的话,抓重点地问道:“去谏院道歉?”
瓷满诧异道:“你如何得知?”
金烨耸了耸肩,往胯|下随意一指:“殿下踢男人这里,很伤自尊。道歉是应该的。”
瓷满无语片刻:“男人的自尊应该靠自己长在脸上,而不是在胯|下三寸。”
金烨也不反驳,只是问:“照什么规格置备?”
瓷满当即开始头脑风暴。
这分寸属实不好拿捏——谏院还有公务,从正门进去恐怕不妥;但若太过悄无声息,又怕达不到效果。
从后门进,就需要先去拜会左右谏议大夫,而后是两位御史,还需同当值的正言打好招呼,最后才能去寻身为司谏的祝景同。
瓷满的脑袋嗡嗡作响。
一想到还要跟那脸板得跟棺材板子似的状元郎道歉,更是令人不爽。
瓷满:“要么本宫干脆打他一顿,也不白白说句对不起!”
金烨权当没听见:“此事繁复,要么还是回去找府里的师爷定个章程,再做计较。”
瓷满气笑了:“你说的师爷,是指咱们郡主府浇园子的王伯吗?”
金烨抱臂,分析得十分认真:“要不这样,我去将那状元郎拎出来,你说声对不住,我再将他拎回去,这事就算完了。”
瓷满:“这……会否过于简单粗暴了。”
金烨无所谓道:“横竖殿下你也没什么好名声,再怎么小心也没用。”
瓷满刚要反驳,冷不防“好名声”三个字在她脑海中闪了一闪,某根莫名其妙的筋突然通了。
“对啊!”瓷满打了个响指:“让本宫道歉就道歉,难道我堂堂郡主不要面子的吗?”
什么道歉不道歉,不过是表明一个“我和谏院没关系”的态度罢了——真要脱离关系,还何必那么客气呢!
谏院难道当真不知为她请封公主会给她引来祸患?便是他们谏院的人脑子耿了些,难道整整一院子就没有一个明白人?
定是有人在其中搞鬼,故意使坏!
既然如此……
瓷满:“若要叔叔不怀疑,去谏院闹它一场就是了!看谏院那群碎嘴八哥还给不给本宫请封?”
闹!
闹他个天翻地覆!
正好找祝景同出了这口鸟气!
以那群谏官的脾气,肯定是气得王八盖子都翻过去了!非得回家呕心沥血地写折子,参自己个百八十遍不可!
瓷满心思一通,语速飞快:
“金烨,你回府一趟,将咱们郡主府的家丁通通给本宫带出来!有什么家伙事就带什么,都别空手!列队给本宫带过来!”
金烨十分冷静:“算上王伯,府上也只有二十个人。”
瓷满小手一挥:“都带来!”
金烨转身就要去干活,瓷满瞧着蹲在皇城根下算命的老瞎子,杏眼一眯:“等会儿,还有件事,你办完再去。”
她大步冲到老瞎子面前,念了声告罪,夺过一沓算命纸唰唰落笔。
金烨站在她身后,一字字念道:
“今日特惠:免费暴打台谏诸公一次。有意者速来台鉴‘劝架’。”
金烨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这些年来郡主做过的奇怪事数不胜数,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金烨:“你想让我将这东西洒到六部去?”
“你瞧你,太小气。”
不过片刻功夫,瓷满已经抄了十来张;她甚至拆穿了老瞎子装瞎的把戏逼迫他跟着一块抄:
“凡是京城的衙门,都给送一份。动作要快,今天下午咱们还有得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