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负责老师!”玛蒂尔达试图叫住她。
每个队伍入场巡场后,会分别有五分钟飞行表演,沼桦队在第五个,而第一个节目刚开始,意味着米莉安最多只有二十分钟时间回到宿舍去取她的相机。
“我马上会回来的!”米莉安想起她们上来的时候在甲板上瞧见过巡逻的艾伦堡教授。不同于其他喜欢躲清净的教授,艾伦堡是个热衷体育赛事的老球迷,所以他肯定还在船上。而米莉安也不出意外地找到了老人,气喘吁吁地请求道:
“教授!实在抱歉我不得不麻烦您,您可以施咒把小船放下让我回宿舍取个东西吗?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不会耽误您看开幕式表演的!”
纳尔勒·冯·艾伦堡在德姆斯特朗,算得上是目前年龄和资历都是最老的教授,因此许多人见到他的第一眼都不由要生出一股敬畏之心,然而实际上他是个成天乐呵呵的好好先生。米莉安在魔咒课期末考试上因为意外事故发挥失常,他也宽容地给予了她再来一次的机会——虽然最后只是很平庸的及格分,但米莉安无比感谢他。也正因为是艾伦堡在这条船上,她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回宿舍拿相机。
“现在回宿舍?我想你来回一趟大概开幕式都要结束了吧?”艾伦堡惊讶地看了眼米莉安的小胳膊小腿,“孩子,我可以直接用幻影移形带你到宿舍楼下,这样肯定会方便很多。但是我必须要问清楚,你这么紧迫要去取的东西是什么奇珍异宝?”
米莉安呆了一瞬:“抱歉,我以为德姆斯特朗内也不能幻影移形呢……是这样,我要去取相机,它是……没有魔法的那些人,就是普通人,发明出来的一种用来记录景象的工具。我向我朋友保证过要用它给他的第一次上场拍照留念的。就是和我一起上课的克鲁姆,他今天要在开幕式上飞行表演。”
“德姆斯特朗内当然可以使用幻影移形,毕竟我们有最顶尖的幻术大师……你刚才说''相机'',是这么发音的对吗?你说它是麻橙们(作为老派德国巫师的教授总喜欢用德语简称来称呼没有魔法的人)用来干什么的?”年纪大了的艾伦堡受人群喧嚷的影响有点耳背。
“记录影像。”
“像肖像画那样吗?”
米莉安想了想:“肖像画要花很多时间去画,但是相机就能一瞬间把东西记录下来。”
艾伦堡摸着胡子思忖,暂时没继续问下去,而是伸出手:“孩子,拉着我,我送你回宿舍楼。”
米莉安不是第一次幻影移形,以前约纳斯带她四处搬家的时候她就习惯了这种魔法。艾伦堡倒是挺惊讶的,只不过没多说什么,叮嘱她赶快去取她要的东西。
在看到米莉安抱着一个类似木盒子的东西气喘吁吁地回来找他时,他好奇地瞟了它好几眼。
“这个盒子就是''相机''?它是怎么能瞬间记下景象的呢?”
“说来话长……我也只是稍微知道一点而已。”米莉安察觉到艾伦堡对她手里的相机尤其兴趣盎然,便提出道:“如果您很喜欢它,等我今天用完,明天我来办公室找您,给您好好演示一下它,不知道您有空吗?”
“当然,当然。”艾伦堡眉开眼笑。
他再次拉住米莉安的手幻影移形回观赛船。米莉安这时已经远远地看见有些过于激动的学生已经因为不小心而翻进湖里了。
嘶,她看着都冷出一身鸡皮疙瘩。
米莉安告别了要去处理落水学生的教授,飞奔回伙伴们站着的前台,接着开始对着飞在天空中炫技的魁地奇球员们按动快门。
那一天虽然开幕式没持续太久,但女孩们在外面一直待到天黑才回宿舍休息。艾米娜上个学期的时候加入了德姆斯特朗的划船竞技社,理由是船社是唯一能让成员自由进出船坞的社团。她向来自傲于自己有那么一点腓尼基人的血统,常夸下海口称没人能在水域上赢过她的速度——虽然截至目前她干得最多的事是借着社团成员的名义邀请了一大堆狐朋狗友偷偷上船开派对。
娜塔莎私底下偷偷跟玛蒂尔达和米莉安吐槽,再怎么腓尼基,也改不了艾米娜·阿切罗蒂是个好开宴会的意大利人的现实。
不过,这是魁地奇开幕式后的庆祝,所以大家都无所谓了。
就连一向不爱凑热闹的玛蒂尔达都在大家缩在一块喝完一整杯热乎乎的可可茶后献声唱了一首波恩民谣。米莉安觉得她唱得很好,她说她只会这个,于是米莉安只好打消了和别人一起起哄让她再唱一首的念头。
如果不是后来有教授来巡视船坞,她们大概会七歪八倒地在船舱里躺到第二天上课。
年轻学生们有什么错呢,学生们只是想找个理由给自己乏味的校园生活增添一点趣味而已。斯堪的纳维亚的冬季太长了,一眼望不到头。刚上二年级的学生们对怎么熬过冬天还没什么心得,但冬天前要好好作乐一番肯定是所有人的共识。
米莉安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个晚上,然后在晨间清凉的空气中去赶早课。第二天她在教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