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弗里德里希说,“以后有人来的话,还是把早饭提早一点吧,不然会不习惯的。”
埃莉诺这才想起,初到凯泽顿的埃克尔父女俩从昨晚抵达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吃。约纳斯被她喊起来谈话时喝的那杯早茶不算,就算是也只是一杯茶而已,她真是忙昏头了,没有顾上他们两个的用餐问题。
米莉安则是有一丝丝羞涩。她从醒过来到现在一直处于一种来到新地方后的紧张,以至于肚子空空都忽略了。她悄悄看着轮椅上的少年,心想他是不是发觉她脑子里想过饿这件事所以才和埃莉诺提起早饭的呢?
但是,如果她连早饭都还没吃,为什么这个人已经在上课了啊?
好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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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莉诺暂时搁置了带约纳斯和米莉安参观的打算,先带他们去厨房吃早饭。她说仅此一天在厨房招待他们,接下来她会让男佣每天早晨固定送到父女俩所住的房间相邻的起居室去。
“这里的作息稍稍有些特殊,抱歉,我竟然忘记说这件事了。”埃莉诺揉着太阳穴,“弗里德里希每天太阳一落山就无法视物了,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才能恢复。而仆人们并不知道这种情况,一年四季里日升日落的时间变化又很大,为了避免引起无端猜疑,早餐统一定在九点半,正式上课是十点开始;午饭在下午一点半。弗里德里希一般情况下不吃晚餐,他三点钟有半个小时的下午茶时间。仆人们五点钟开始用餐。”
“这个季节日升时间比较早,为了不浪费他早晨的时间,会有老师来给他上早课,内容无外乎泛读和文法。那个叫弗兰克的家庭老师总在鼓吹他那一套在早晨大声朗读可以提高语言技能的学习办法,说实话,要不是他的这套说辞能省了我对外找理由去圆的功夫,我才懒得理会。”
约纳斯问他:“如果我的猜想没错,弗里德里希应该是个天生的摄神取念师。但他的眼睛……”
“谁知道。”埃莉诺说,“从他五岁那件意外开始,他的双腿就再也无法行走,眼睛没有阳光就无法视物,健康年年衰退,任何药物都挽救不了。”
“意外啊……”约纳斯沉默了。
“我想到一个可能性,埃莉诺。”
“你是想说默默然?”埃莉诺嗤道,“你觉得我没有怀疑过吗?还是说那些来看过的巫师没提出过这种诊断?但他的情况和默默然不一样。默默然摧毁巫师小孩的精神,而不是像他这样。我可以告诉你,他很聪明,心智正常甚至早熟;他的魔力很弱,不至于到非常弱的地步但肯定没有正常巫师的魔力水平。所以他母亲之前怎么都不肯让他学魔法,除了她本身排斥它以外,她觉得他的情况学不起这些东西。”
“我没有在说默默然,因为我能感觉到他的情况。”约纳斯说,“是另一种东西,我暂时说不清,但跟默默然肯定没有关系。”
“什么?”
“他是个天生的摄神取念师。”约纳斯轻叹,“我曾研究过一些关于精神操控术和读心术的古老魔法,它们涉及到的一部分东西和那个孩子的病理有一些相似之处。你瞧,精神操控和引起默默然的精神失控从字面上就是两种相反的状况,但从学术上来看,当你试图进入或者操控某人的思想时,你自己的——”
“别给我整这些长篇大论。”埃莉诺手撑在橡木制的餐桌上,声音提高,“你的意思是他可以被治好?”
约纳斯迟疑了一下:“我没这么说……刚才的话只是我观察后的一个猜测,如果它能够被严谨地证实,那么我们基本可以确认症结。在确认症结后如何医治,又是另一个课题了。”
“一个猜测。”埃莉诺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有点自言自语,“有这个猜测已经够好了,我以前找来的研究所的那些老家伙们,什么都看不出来,更不知道怎么治,那群庸医……”
她的视线倏地定在约纳斯身上:“——当我听说你这些年的惨状时,还怀疑过你的脑子是不是毕业的时候被撞坏了,可既然没有,你为什么还会混成那副鬼样子?”
“我也不知道。”约纳斯真诚地说,“但我刚才看到弗里德里希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请我来的根本目的就是给他治病呢。”
埃莉诺深吸气:“所以你治吗?”
“这个课题挺有意思的,我已经很久没有从专业的角度去做魔法研究了。”约纳斯说,“而且,天生的摄神取念师过于罕见,除了弗里德里希,我到现在也只见过一个,说起来那还是你哥——”
“弗里德里希的父亲就是我哥哥诺亚。”埃莉诺打断他。
约纳斯震惊。
他茫然了一会儿,像说服了自己一般:“……对,他们都是金发,也都是绿眼睛呢。”
“……”埃莉诺一顿,“你不想问我点别的?”
“额……比如?”约纳斯确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干巴巴地回答道,“你知道的,我对巫师和麻瓜的爱情故事其实没那么感兴趣……我就是比较惊讶,毕业之后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