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排队进去。临时设施条件有限,大家统一被放到宽敞的大厅打地铺休息,没有行李被褥的可以找后勤领取。
虽然大厅人员繁多,但也各自设立了分区,每个分区用高高的帘幕隔离出来,保证了一定的隐私性。救助站每日免费供给早晚两餐,一顿两菜一汤,小碗饭菜量虽不多但胜在新鲜热乎。东郊旁就是一片辽阔的田野,原属于私家农耕区,现在被ZF统一收购后重新开垦,想必是做了长久打算。
普通人检查后很快就可以应许进入,但显然晏家不属于普通行列。
徐栩带着宴清和江妈妈走了另一条更安静的通道。
他对此是这么解释的。
“咱们市目前已知的感染者不超过二十个,这还包括失踪的和已经确认死亡的。”
“一般来说我们是不会让感染者进救助站的……一路走来阿姨您应该也懂,几百人都在呢,这里面风险太大,我们的责任太重,实在是不敢赌。”
“不过宴清妹子是个例外。”
“不瞒你说,我其实也有点情况,第一时间就上报了。不过我和宴清妹子不一样——我以前服役的时候受了点伤,喔就这儿,整个右腿都差点废了,只能退伍当个厨子。结果913之后,我腿自己好了,能跑能跳的,别的倒是都没有。不止是我,好几个战友都有这种情况,隔离检查了几天挺正常,现在都被允许出外勤了。”
“之前没见过宴清妹子这种情况,上报是必须的,不然出了事就晚了。按照统一规定,需要先把你们分开隔离几天看看情况,一来是为了保护这里的所有人,二来也是为了你们各自的安全考虑。”
“放心,这都是必要程序,每个人都得走一遍。只要情况正常,就什么事都没有。”
“那情况不正常呢?”江妈妈立刻问。
徐栩沉默片刻。
“阿姨,说实在的,我们也没遇到过不正常的情况。因为来这儿的基本都是普通人,最多像我一样就是身体变好了一点儿。”
“宴清妹子情况特殊,可能几万人里也见不到一个……我只是个兵,怎么办这件事得问问上面。”
“不过您放心,我虽然只是个兵,但我长了两只眼睛一个嘴巴,咱看到的都会如实上报。”
江妈妈听懂了对方的意思——毕竟普通人见过的大多数感染者都已经不成人形,很容易就能辨别出来。像她女儿这样能在两种形态中来回转变的,大概是首例。总会有点儿特殊待遇。
至于这个待遇是好是坏……
她有点心慌,只能拉着徐栩事无巨细地询问。从各项手续、检查的每个步骤到颁发的所有政策,她都问得清清楚楚,而只要徐栩能够回答的,他也毫不隐瞒。看在这个男人关键时刻愿意救自己女儿一命没有抛弃她,也足够坦诚的态度上,江妈妈勉强放下心来,暂且选择了相信。
“那杨野呢?那孩子怎么办?”江妈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说起这个徐栩有些无奈,“那小孩子啊,挺有主意的。她的狗不能进来,她也不进,就借了咱的电话想联系她爸妈。人倒是找到了,但是暂时回不来。我让她先进来住着,她不愿意,就要和她的狗待一块儿。现在估计就在门口当哨兵呢。”
“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咱肯定不会放着不管——为数不多的犬系感染案例啊。国家对这个很重视,情况说明已经交上去了,看看上面怎么回复吧。”
江妈妈这才完全安下心。
接下来的程序虽然复杂,但专人带队效率很高。徐栩带着她们去见了一个五十岁左右身形瘦高面目肃穆的男人,她听见徐栩喊他“乔队”。
徐栩和乔队在房间里谈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他也没说到底谈了什么,只是对母女二人点点头,态度干脆利落,“走吧,咱做检查去。”
大概是消息保密,一系列检查的过程都没有人对宴清露出异样的目光,最多以为她也是体质增强的普通人,或者对她特殊的眼睛有点好奇而已。这让江妈妈松了口气。
最后就是分开隔离。事出有因,这也是合理的要求,江妈妈就没有多说什么。宴清也没有任何抗拒,让抽血就抽血,让扫描就扫描,再繁琐的检查她都如数配合,一点不耐的情绪都没有,倒是让一直陪同的徐栩有些意想不到。
——据他所知,大部分感染者在“发作”后都会产生暴躁易怒、攻击性强的情绪特征,似乎这种变异会放大每个人心中被隐藏那部分的性格,而且很多都会通过变化后的外表显现出来。比如双臂变成螳螂前肢的主播右小指做过切除手术,比如瘫痪多年的老人突然能够直立行走,比如被主人虐待丢弃后的猫变异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上门复仇……虽然目前为止还没人弄清楚其来源和病理,但似乎也不乏规律可循。
但是这个宴清……就显得太安静了。是还没彻底变异的缘故吗?
他还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感染者还能再度变回原面貌的。
目送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