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
“吃嘴呀！你还好意思说，我才知道人类世界嘴这么难买！都这么久了，刚刚我才在路边找到这个！”
对着这颗假人头，琵安娜自己也有些难以下嘴。她将好不容易找来的宝物往怀里一塞，其余的送到鲸嘴边：“给！不会还要我喂你吧？喂！”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像“是你自己下手还是让我亲自解决你”……？
鲸声音有点发颤：“……我这会儿还变不了，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就是这个时候，不远处一行人正连滚带爬从车上逃下来。一抬头，发现路边正站着一个眼熟的身影，黑长直，精致黑白色洋裙，口罩下面还藏着张骇人的嘴……
“人、人头，那个怪物手里有个人头……”
“妈的，妈的，我不能死在这种地方啊！”有人一边拖着断腿痛哭，一边拼命往远处逃。
剩下几个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那啥，反派们跑了，你……你不去追？”
“反派肯定会输的，先不要管他们！”琵安娜火速朝着开始冒烟的货车赶去：“我得先把他们救出来再说……”
话音刚落，她放下手里的所有东西，直奔货厢而去。货厢大门已经被撞歪，门框下陷，门板变形，不能再正常开合。除非有机械力量，不然仅凭一个人是根本无法打开的。
“你等等！”
鲸正准备用“我还有颗大力丸”叫住她时，琵安娜正好徒手掰开两扇铁门，将里面乱作一团的丧尸们一个一个救出。紧接着又嫌门太碍事，干脆将它们直接掰下，丢在一旁。
？？？什么情况！
鲸赶紧低头核对宿主属性，看到力量一栏，顿时傻了眼。
他当初搞错了一个……啊不，两个小数点……
“怎么了？”琵安娜连气都不带喘，回过头看他。
“没、没事！”鲸心虚地将面板扫回数据库角落：“加油，你真棒！”
鲸怎么可能夸她？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
琵安娜立刻嚷嚷起来：“别想偷吃噢！我只说了让你吃一点，可别趁机把我做的饭全吃完了！”
话音刚落，鲸瞬间出现在琵安娜肩头：“求你了，不要侮辱我。”
琵安娜乜他一眼，继续忙着救尸。
此刻，导航里绿光大作。不过鲸用不着去查看，因为那只草莓味的小丧尸已经出现在他们眼前，只是经过激烈的撞击和挤压，她的手比之前还要惨烈，手指残缺不齐，小臂更是被活生生扯开一半，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看起来不太能再弹一首曲子了。
丧尸们像失了魂的木偶成群站在路边，琵安娜看着那位丧尸小姑娘的模样，鼻子一酸，泪水差点就从眼角涌了出来。
鲸在一旁看呆了：这真的是当初见到丧尸撒腿就跑尖叫声能穿透几条街的那只钢琴吗？？
很快，他的重点再一次被那块白色丝绢转移。只见小草莓把丝绢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随后举着它想给琵安娜擦拭眼角，这画面在他看来，跟鲜嫩多汁的五花肉送到自己嘴边没什么区别。
“都自己送上来了！快拿啊！！”
他催得很急，但琵安娜似乎没有听见。
她轻轻压下小丧尸的手，用那块白色丝绢把那截快要断掉的手臂轻轻绑好。
“……”
鲸亲眼见证这一幕，不由得扼鳍叹息：“你要是再拖，时间可就赶不上了……”
“什么赶不赶得上的！”
琵安娜终于转过头，漂亮的眸子含着怒气直视他：“不帮忙就算了，催什么催呀！”
这丫头骂人的声音还真好听……咳咳不对！
鲸清清嗓子：“本大爷刚刚还帮你吓退了那帮坏……反派！还帮你定位到了小草莓！凭什么说我没帮忙！”
“那是因为他们自己心里有鬼，所以才会自己吓自己，”琵安娜一字一句道，“她也不是你帮我定位到的，是我自己要去救出来的！”
卧槽，现在钢琴的智商都这么高的吗？鲸在心底兀自感叹。
“还有你！明明跟我说自己是什么系统，要来帮助我实现愿望的，”刚才还一脸愤慨，琵安娜的声音突然就带上了哭腔，“可你就只想命令我，指挥我，安排我！”
“亏我还，以为自己交到了这辈子的第一个朋友！”
这声音，振聋发聩。
鲸愣住了。
她在说什么啊……怎么会有正常的宿主把系统当做自己的第一个朋友……自己只不过是用完就丢的系统而已……还是她们钢琴过于奇葩……？
此刻思绪相当复杂，纵然鲸有着巨大脑容量，在这一刻也几近宕机。
剩下还在起效用的语言系统，磕磕巴巴拼凑出一个字。
“哦。”
……哦？！不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