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
烈酒焖小兔,把她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才稍微放松,在她白得透明的皮肤上,贴近针口的位置,来回亲吻,最后,用淤青更大,颜色更深的吻痕来填埋针口。
阮希觉得手臂内侧有种刺痛的发麻,那伤口明明无关紧要,但他呼吸落在皮肤的那一刻开始,信息素开始透过她的皮肤,渗入她的血管、她的骨肉里,让她被酒香俘获的大脑,开始昏昏沉沉的。
一半的灵魂在和alpha疯狂纠缠,甜蜜又热烈,另一半的灵魂,开始漂浮到黑白灰三色的空间。
心灵深处的黑兔子又开始蹦跶了:
【真是个笨蛋呢,他在愧疚,哈!】
【明明提供了那么好的生活、医疗条件,居然会因为这几管血感到愧疚,真是好骗。】
黑兔子歪头,血红的眼睛透过灰黑的薄雾,将目光打在阮希身上:
【呵,真是个可爱的Omega,还会装乖,还这么绿茶,还能再任性一点哦,装可怜,我们最擅长了,不是吗?】
“怎么了?”alpha的唇离开她的嘴角,身体稍稍抬高,额头清贴着她的额头,那双迷人的紫色眼眸,在她失去焦距的瞳孔周围,来回扫过。
“……”Omega小姐没有说话。
“咬疼你了吗?”他伸手抚顺她如丝绸般顺滑的长发,指尖在发尾处,转了两圈后,又顺着她的脊椎骨,慢慢往上一点点抚过,最后,指尖停在她的后颈,腺体的位置。
稍微有点红肿,无色无味的泉水,频繁混入大量烈酒后,似乎失去原本单一纯粹的感觉,哪怕最纯净的伏特加也是无色的,但——
依旧不一样。
但他说不清楚,到底哪里不一样。
如果,他能看到她原本灵动的眼神,是不是,就能读出来了呢?
不像现在,眼前的一片清泉,笼罩在深夜山林的灰沉薄雾中,他好像只能凭着野兽的本能,以猎狼的姿态,低下头,去舔舐山涧的泉水。
但兔子不见了。
和她消失的精神体一样。
这样的想法一旦开始,精神海又不由自主地翻起巨浪,只是,没等不正常的病症蔓延,他心爱的Omega小姐,就伸手,在他银色的短发上,揉了一下。
再用葱白的指尖,捏了他耳垂一下;然后纤细的手,搭在他的脸颊。
“不疼的,就是……有点痒。”Omega小姐微笑,眼睛眯成一条线,她微微歪头,如绸缎般的长发,搭在她纯白的衬衫上,再从肩膀一点点滑落,散开,拂过他搂住细腰的手臂。
小麦色的结实手臂,纯黑的柔软长发,纯白的单薄衬衫,还有在耳边温声细语的Omega爱人……
将灯熄灭。
又是缱绻的一夜。
……
事后,阮希趴熟睡alpha胸口,又开始在一片黑暗中,默数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
富有节奏,还十分有力。
阮希有时候觉得很奇怪,明明这个人的心跳,听上去那么健康,那么有力,为什么,大家都觉得他生病了呢?
是因为兽化的毛毛……爬上他的胸膛、脖颈还有帅气的脸,让他变成她看不见的丑八怪?仅仅是因为不好看,就是生病了吗?
但在黑暗的丛林里,在弱肉强食的世界,这样有力的、疯狂的、充满攻击性和侵略性的状态,大概……只会是猎手。
是最顶尖的猎手,可以干掉一切的猎手。
而猎物,应该是她这样小兔子……不对,她的小白兔走丢了。
黑白灰的精神狭间里,那只黑色的讨厌鬼……肯定不是她的精神体。
应该、不是。
就算它的身形和小白兔一样,小巧又玲珑,就算它纯黑的毛毛一样蓬松柔软,就算它那深红的大眼睛很明亮。
那也不是小白兔。
小白兔走丢了,她找不回来。
但好像也没有关系,因为她只要躺在他的怀里,静静地听他有力的心跳声,似乎,就能在这种蓬勃的、关于生命力量的脉动里,获得一点点温暖。
这就够了。
就算没有精神体,也没关系。
反正beta们,不都是这样吗?
只要她的后颈还能分泌信息素,那她作为“医疗方案”的一部分,也能很好地履行“职责”,她就能心安理得地,继续乖巧地、趴在他的胸口,仔细地听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然后什么都不想,只在那热烈的跳动中,安稳入眠。
清晨。
秦曜先睁开眼睛,怀里是他柔软的Omega爱人,蜷缩在他的怀里,小脑袋靠着他的胸口,手安分地搭在他的腰间,米白色睡衣的肩带滑落,露出一片圆润可爱的弧度,顺着锁骨,勾勒出让猎狼感到饥饿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