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艾瑞斯。
至于葛德文?
呵,不要用那个肮脏的姓氏侮辱我。
我恨这个家族。
也恨我血缘上的alpha父亲。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虚伪又肮脏,连同这个腐朽的、扎根在首都星圈的老派贵族家庭一样,让我光是想想,就忍不住呕吐。
你问我为什么?
那我就慢慢告诉你吧。
我从小生活在临近黑区,也就是非法星区的一个边境小行星,这里明面上的支柱产业是药材种植业,还有旅游业。
呵,邻近黑区的边境星,搞旅游业……
嗯……抱歉,我的笑容很……渗人吗?吓到你了?
我只是对这种“旅游业”感到厌烦。
……
这里种植着一种特殊的冰薄荷,经过农学专家的改造、培育,成为一种颇具价值的药草。
我小的时候,很爱在薄荷药草园撒欢,追着小动物到处跑。
那个时候,我还不是一个Omega。
没人在意我跑得浑身是泥巴,也没人要求我乖乖呆着。
所以,我总能凭借小小的身体,钻到大人进不去的角落。
有时候,是狗子爬过的洞,有时候,是猫咪穿过的缝,我的孩童时期,无忧无虑的、模糊又美好的回忆。
只要看完爸爸安排的课程,我就可以到处撒欢了。
课程嘛,大概就是……在三维投影上,听那些不会与你互动的老师们,干巴巴地讲课。
那个时候,我浑浑噩噩地听着,满脑子都是跑到外面疯玩。
直到那一天。
我溜进了一个……我不该去的地方。
飞船的引擎声轰鸣,我躲在货舱内,在那堆捆扎得十分随便的薄荷叶子里。
很意外的,没人发现我这么个小屁孩。
我就像只小猫一样,在那堆薄荷叶子里,探出头……然后,傻乎乎地探索。
天真地,以为自己在和谁玩躲猫猫。
以至于,走入那个糜烂的房间时,我选择躲进了那个衣柜里。
从那个衣柜的缝隙里,我看到了——
我人生中,无法忘记的、无比肮脏的画面。
鞭子、锁链、绳子……
那种如同野兽/交合的撕扯;
年轻Omega绝望的哭喊声;
空气中开始弥漫的汗液、血液、还有体/ye的味道,里面还混着某种,我当时说不清楚的、暧昧的、下流、又像烂熟了的樱桃一样、甜到发腻,又舍不得扔,反而,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的……
那种味道……
你明白吗?
好吧,那我直接一点。
是信息素。
是我那即将成熟的腺体,隐晦地在提醒我,逃吧,赶紧离开这里。
不然,你也会被野兽吃掉。
但躲在衣柜里的我,没有勇气推开门。
我就呆在那儿。
傻乎乎的。
在那个狭窄幽暗的地方,将自己缩得更小、更小一点。
野兽粗重的呼吸和绝望的尖叫,一直都在……我心烦意乱,却又忍不住好奇的目光。
在那糜烂的果香中,反反复复地……那个被捆绑和折磨的Omega哥哥,似乎变得不那么痛苦,不那么撕心裂肺了。
他的声音很奇怪、是一种让我反胃的愉悦……
更让年幼的我难以理解的是,自己的身体……也变得很奇怪了。
当我红着脸触碰自己的身体某处,当我的手出现奇怪的、黏糊的东西后,我浑身都在发抖。
我突然觉得自己也很脏。
……
而这种恶心感,
在我被爸爸带回家,发热了三天三夜……
突然被告知,成为了一个Omega后——
变得更清晰了。
原来,我跟那个,像腐烂的樱桃果一样味道的哥哥,是一样的。
我们都一样肮。
只要被那头名为alpha的野兽折磨,就会慢慢从痛苦,变得愉悦。
那种名为信息素的毒雾,会侵蚀我们的大脑,让我们成为alpha的奴隶。
任他们鞭打、折磨……
还会感到愉悦的,下贱的奴隶。
对,还有一个词儿,叫做——
标记。
啊,那可真是个充满屈辱意味的、又甜腻到让我想吐的词儿。
被标记,成为谁的所有物。
是“物”。
那种状态,基本不可能称之为人了吧。
那“标记所有物”,呵,还挺贴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