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曜塞进密闭的机甲仓,四面都是结实严密的高科技金属板,缩在驾驶座后的阮希终于有些安全感了。
至少比刚刚跳下来那一瞬,要好太多了。
只是没等她稳定心神,就依稀听见某人的声音:“报告,这里是阿尔忒弥斯号,请求非战斗人员转移,这个有个O……”
还没等他说完,就听到对面的指挥官传来冰冷的声音:“战斗任务优先,无关人员避难交给后面的小队!”
那人说完,就直接掐断了通讯。
秦曜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外面乱成一团,实在不敢把这只看上去软绵绵的兔子随便扔下机甲,只好对她说了一句:
“抓稳了。”
刚刚随意抓住一个铁疙瘩的阮希,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身体狠狠地撞在一边的铁板上,头也磕得晕乎乎的。
正当她想出口抱怨的时候,发现那人正专心致志地控制着机甲,尖端军用产品的显示器上,是密密麻麻的,她看不懂的画面和数据,各种闪烁乱飞的弹道,一个个消失的红点,显示他击溃的目标。
而一个个被抹杀的绿色光点,也许是已经死亡的、属于第一军团的战士。
她在战场中心。
在这个陌生的帝国,清理非法星区的前线。
抱怨的话被咽了回去,她只能拼劲全力,捉住那光滑的铁疙瘩,用纤细无力的手,扶着那人驾驶舱的椅背。
一声不吭。
一只虚幻的兔子若隐若现地在驾驶舱显形,只是看上去弱兮兮的兔子和她一样,只会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密闭的空间让alpha的信息素浓度升高,越是厮杀,处在易感期的秦曜越是兴奋。
易感期带来的破坏欲被他疯狂地在战场上宣泄出来。
他慢慢从刚才冷静、精准的狙击手,变成了宣泄火力的炮台。
无数的弹道从机甲上飞出,不断地轰炸目标。
紫色的能量炮光束割开星盗战舰的炮口、动力系统、指挥舱……
易感期的冲动,让他忘记自身机甲能源系统的消耗,依旧不断的进攻。
每当他看友方机甲的爆炸,他的神经就紧绷一分,心跳就加速一分,浓烈的伏特加酒香填满这逼仄的空间。
机甲的走位越来越狂野,甚至在敌人的炮口下来回蹦跶。
他的打法越来越疯,这种近乎不要命的状态,让他的上司和同伴感受到一丝不安。
“秦少尉,请按照原定计划,在阵列后排火力压制。”战斗系统冰冷的AI发出警示。
但被信息素影响alpha,眼里只有猎物。
瞄准、开炮、冲锋、猎杀……
一个目标之后,是下一个目标……
目标永远在前方,敌人还有很多很多……
收割一个,再瞄准下一个……
而在战斗AI警示三次过后,某人依旧没能冷静下来,倒十字耳钉闪烁光芒,大脑接收到了直属上司咆哮的命令:
“秦曜你不要命了!滚回来!在外面呆两年变野了?命令都不会听了吗?”
指挥着本次行动的凌行澈中校,在指挥的旗舰上咬牙切齿。
他和秦曜在军校的时候,关系不错,他并不希望秦曜在任务最后,这样不明不白地死掉。
在凌中校看来,秦曜原本是个冷静又克制的人,今天是吃错什么药,变得这么疯了?
还是说,他在那些无法无天的星盗团里,已经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了?
阿尔忒弥斯号速度是很快,火力也有优势,但防御力和续航力并不好,一旦他冲太前,很容易会被击中,连撤退的余地都没有。
凌行澈的咆哮让某个易感期、杀红了眼的alpha稍微回过神来,等他冷静往后退的时候,发现一滴温热、鲜红的液体落在他的手上。
粘稠的、血腥中带着点点清甜的Omega信息素味道。
阮希很难受。
四周都是让她感到窒息的alpha的味道。
易感期狂野又张扬的味道,充满了攻击性的伏特加酒香,即便是在平稳的陆地,也浓烈到足以把她熏得七荤八素。
更何况,在这狭窄的机甲驾驶舱中,她要承受不断的摇晃、时而出现的失重感、时而被狠狠甩在铁板上的剧烈疼痛。
但她不想打扰那个在战斗的人。
她害怕自己的软弱和无能,打扰到他的战斗。
她心里也明白,在驾驶舱里的她,如今和这人是同生共死的,所以她一直在忍耐。
即便激烈的战斗让她的身体在剧烈摇晃,让她的额头被一个尖锐的棱角刮出了伤口。
血在缓慢往外流。
只是当这血液滴落到那个alpha的手上时,阮希感觉自己又一次被那人抱住了。
这一次,她被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