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面前太没有束缚,所以想发脾气便发了,算是拿他撒气了。
她现在冷静下来,心里还有点愧疚,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其实她让车夫快点也是因为现在自己也无颜见他。
虎子在前面带路,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薛怜见状问他:“怎么了,附近有人?”
虎子摇了摇头,“不是,这一路上我一直觉得不对劲,这片林子有人设了阵法。”
“阵法?”
薛怜一听到阵法,脸色都不好了,她以前看的话本子里面,主角进入什么厉害的阵法总是九死一生,动不动就踩到什么机关,还要找到唯一的生门才能出去。
她虽然看话本子,但她没有研究过阵法呀,她从来也想不到自己会陷入这种危险的境地,要是他们入了阵,那就真是九死一生了。
虎子看她紧张,立刻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别怕,只是引路阵,类似于鬼打墙,只会引人往阵眼处走,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要小心阵眼处有陷阱。”
薛怜有些意外,虎子怎么会知道阵法知识,他们村不是一个普通的村子吗?
她的疑惑还没表现出来,身后的王贺却哼了一声说:“不错嘛,居然还知道引路阵,你是当兵的吗?哪个营的?”
虎子的耳朵瞬间就红了,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爹是教书先生……家里书多……我自己看的。”
“自己看的?”
王贺狐疑的眼神看了看虎子又看了看薛怜,薛怜眨了眨无辜的大眼,别问我!
她也是刚刚才知道虎子还有这个本事,只不过,她比王贺的怀疑更直接,但又没有什么证据,不过有一点她可以确定,虎子不是坏人。
这一点王贺应该也看得出来,所以尽管他有怀疑,但并未过多纠结,甚至还建议他去参军。
“安南王知道吧?镇守西南数十年无一人敢犯我大盛国土一分一毫,他麾下能人众多,而且礼贤下士,他最喜欢你这种人才了,你若去安南王军中,不日必将飞黄腾达。”
他也不算夸大其词,贺岭与宋方之分别镇守西南和西北,宋方之只是个骠骑将军,而贺岭却是异姓封王,其人之才能只有当年的镇国公也就是江亦寒的父亲江寒光能与之平分秋色。
相比虎子的背景,薛怜现在对王贺更感兴趣,王贺?贺岭?他和安南王有什么关系吗?
“田虎,你又会做饭又懂阵法,真厉害,你还有什么没展示的才华吗?”
王贺忽然对虎子产生了超常的兴趣,虎子不想搭理他,只得继续往前走,但王贺一路上叽叽喳喳就没停过。
“到了,这里就是阵眼。”
虎子停住脚步阻止了薛怜继续往前的步子,她想起他之前说过要小心阵眼处有陷阱。
她还没来得及观察,就听见王贺那沙哑的破锣嗓像嚎丧一样响起,“我的网,我的猎物呢?”
薛怜往前看去,却只见地上有一张麻绳编织的破网,王贺跑过去捡起网瞧了瞧,手里一根绳子不断往回拉。
他将绳子拉到头,然后气得往地上一摔,“有人偷我的猎物!”
“原来这就是你的陷阱,那这引路阵也是你设的了?”
王贺还沉浸在他失去猎物的难过中,没有理睬薛怜。
“万一是你的猎物自己跑了呢?”
“不可能,这绳头都是人为解开的。”
这山中还有其他人?薛怜心中砰砰直跳,银霜和父母亲她们也是走的这条路。
她们会不会是有人中了陷阱,然后其他人解开绳子救人,又或者发现了陷阱中的猎物,她们把猎物偷走了?不会的,她们手无缚鸡之力,大型猎物她们躲还来不及。
那如果除了她们,这林中还有其他人的话,那她们会不会有危险,毕竟,她和虎子都能随意碰上个王贺,她们碰上其他人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她心中着急,想快点去找人,“那你继续在这打猎吧,我和虎子就先行一步了。”
“唉……别啊,我们说好了一起的。”王贺赶紧跳起来,生怕她们把他甩开,“我不打猎了,我跟你们下山吧。”
薛怜和虎子对视一眼,这个人老想跟着她们必定是图谋不轨。
“哎呀,我就和你们搭个伴,又不干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