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现如今这里的人,她是不指望伙计能有钱买下这酒庄,去找别的酒庄老板恐怕也要趁她们孤儿寡母狠狠压价。
她像是怕芸娘反悔,拉着芸娘就地就将酒庄房契拿出来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写好了新的房契,找官服盖了印,芸娘也当着官服的面将谈好的价格一共二十万两银子付给了她。
宋秋石黑着一张脸结束了宴会,他找了一圈没看见宋秋叶,抬手一拍,手下的桌子便乱木横飞,一张上好的梨花木桌已被他拍碎。
聚鑫楼的掌柜伙计均躲得远远得,不敢上前,反正宋大小姐说宴会后去宋府一道结账便可,想必一张桌子,他们也不可能赖账。
然而宋秋石气还未下头,身边的小厮便颤抖着上前说:“少爷,方才家里传来消息,说肖氏酒庄的老板死了,此刻李氏正要变卖酒庄。”
“你说什么?”宋秋石猛然抬头,掐住小厮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那小厮吓得说不出话,宋秋石将他一扔,便跨出门去。
他径直到了肖氏酒庄,只见酒庄此刻已只剩下几个伙计,他们正在张罗将酒庄重新布置。
有伙计见了他,上前来招呼说:“公子,咱们今天不营业,您看改日再来可好?”
他手一挥,喝道:“叶逢春呢?叫她出来!”
“这位公子找奴家有何贵干?”
宋秋石闻言回头,看见来人一惊,不可思议道:“芸娘?你没死?”
“什么芸娘,公子是不是认错人了,奴家名叫叶逢春,因夫君去世,变卖了家产来皇城投奔亲戚未果,幸得有一身酿酒本事,所以便只能盘下个酒庄谋生。”
宋秋石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指着芸娘笑到:“你还学会撒谎了,你不记得你在我床上是什么样子了?我告诉你,你便是化成灰我也认得……我们的孩子去哪了?”
芸娘面色冷凝,“公子请自重,你若再胡言乱语我便要报官了,就算你是什么贵公子,也不能随意欺压百姓。”
宋秋石面上闪过一丝疑惑,芸娘胆小懦弱,面前的这个女人气度的确不像芸娘,但那张脸,即便妆容有些区别,但脸明明还是那张脸。
他还想再说什么,一个小厮气喘吁吁跑来,“少爷,老爷让您即刻回府,不管有什么事都立刻放下。”
他惊疑不定,不知道父亲是为了酒庄的事还是别的,不甘地看了一眼芸娘,便转身上了马车。
芸娘看着他的马车远到看不见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转身回到后院,薛怜和宋秋叶坐在桌前整理着酒庄的账册,她上前说:“他走了,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薛怜问:“她没认出你吧?”
芸娘一愣,看了一眼宋秋叶。
“她早就认出你了。”薛怜笑着看了一眼宋秋叶又转过头看着芸娘,“不过,她现在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买酒庄她还出了钱呢。”
“我可没出多少,大部分都是你出的。”宋秋叶高冷到。
“是,你没出多少,但那是你全部的积蓄了,哦,对了,原本那个钱是准备拿来救芸娘的。”她促狭地看着芸娘眨了眨眼。
芸娘会意,对着宋秋叶行了个礼,“多谢大小姐!”
宋秋叶连忙抬手扶住她,“别这么说,是宋家对不起你,再说,我也与你同病相怜,如今我们才是一家人,就算为了云恣,我救你也是义不容辞。”
薛怜一拍手,“是啊,她这个姑姑还没见过小侄女呢。”
“大小姐想见的话我随时可以安排。”
“叫我秋叶吧。”
“她去见侄女,你可千万抓住机会敲她一笔。”
宋秋叶乜了薛怜一眼“我的钱不都买酒庄了吗?……不过,长命锁、小手镯什么的还是送得起的。”
后半句是说给芸娘的,语气明显便温柔了下来,薛怜感受到了区别对待……
是夜,肖庆生的老婆李氏带着孩子悄悄离开了皇城,马车行到清泉山下的长亭便停下来,她从马车里出去,只见亭子里一个身着披风的女子,身边一个圆脸的丫头提着一盏灯笼。
她拉着小儿子走过去让他跪下,自己也行了个礼说:“多谢小姐相助,我们母子永不忘小姐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