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
“我们为你的遭遇感到难过,你确实需要一些时间缓和情绪。”
“但你好像没有理解我们的问题——我们问的是,他是怎么受伤的?”
那位赛提人——科顿——是怎么受伤的?
珀尔娅一时僵住。
科顿是怎么受伤的?
他们找到科顿的时候他已经不省人事,虽然他在那之后短暂地清醒了一段时间,可却没有说过是谁袭击了他。
她的沉默在宽阔的大厅内中近乎凝结,视角从高空落下,女人站在哈格斯下的身影如此渺小,可以被巨兽轻而易举吞进嘴中。
“你没有见到那位施术的黑法术师,对吗?”
珀尔娅吸了口气,再次抬头:“不……我见过他!他追到了芬莫,想要……”
她一愣,停顿的声音却引来了好奇的询问:“他找到你们,是想带走那位赛提人?”
“不……他当时在找……薇拉,”珀尔娅下意识回答,“和我们同行的凯特人。”
大厅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可珀尔娅能感觉到这个沉默与之前都并不一样。
“凯特人薇拉,看来是那位薇拉?”
“除了她还有谁呢?”
“她又到丽塔顿来了吗?”
珀尔娅一愣:“你们知道她?”
“当然,”希曼雅这时才回过头,看向珀尔娅,“她是个臭名昭著的骗子。”
错愕之中,珀尔娅下意识道:“什么?”
“先不提这件事,珀尔娅,”希曼雅说,“我先前问过你,你有没有见过那座斗兽场的黑法术师?”
“没有。”
珀尔娅回答:“但那些黑雾确实在控制着……”
女人的声音陡然变得严肃起来:“那是一个黑法术的法阵,对吗?”
珀尔娅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对。”
“法阵能存续百年甚至上千年,而你破坏它的时候它几乎没有任何‘反抗’,黑法术法阵通常储存着数量巨大的黑雾,你们能够轻易离开,这本不合常理。”
希曼雅的话让珀尔娅皱起眉,可当她想要反驳什么之前,希曼雅却更快继续:“这意味着在那之前有人已经破坏了法阵,其中的黑雾很可能已经被释放出来,袭击了某个人——那位赛提人。”
是这样吗?
珀尔娅一时间有些不确定。
她在离开时心里充满了愤怒,只想着要破坏法阵了事,可如今想来,这个过程似乎有些简单,简单得敌人根本不像面对一座控制了整个斗兽场,还能阻碍元素沟通的黑法术法阵。
可是……
“但那位黑法术师……”
“那位黑法术师是追着你们来的,还是追着凯特人来的?”希曼雅看着她,“‘黑法术师出现在王国里,需要学院介入’——你知道这是否意味着什么?”
丽塔顿法师学院上一次与王国产生“官方联系”时,还是塞丽娜女皇统治的时代。
然而不管是这个王朝,或者是上一个王朝,学院都极少干涉王国的任何事务。
“但那是——”
“黑法术”三个字就要脱口而出,希曼雅却上前一步,语气如风雪般冷硬:“王国尽是愚昧的无知者,只会沉浸在金钱和权力的深渊之中,克雷多·苏瑞尔不仅贪婪,还试图将法师视为自己权力的一部分,何其愚蠢!——当然,以他的能力根本永远不可能寻找到学院的所在,但最可耻的还是那些不择手段的‘流浪者’!”
希曼雅一向是严肃的人,可珀尔娅却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严肃,甚至锐利的她:“八年前,那位凯特人就来过丽塔顿,拿出所谓的预言,试图让学院卷入王国的漩涡当中,但所有的调查都指向于她只是一位投机者!她不仅盗窃法师墓里的知识用于换取财富,甚至还是一个让所有人卷入纷争中以谋取利益的惯犯。”
八年前,薇拉来过丽塔顿?
珀尔娅被这个消息弄得有些懵,在茫然之中又听到希曼雅说道:“你被那个叫薇拉的凯特人骗了,珀尔娅。”
“凯特人一向知道丽塔顿的存在,法师禁令也带给了她很大的空间,她发现了你们的身份,利用黑法术师留下的法阵让你们感到混乱,可黑法术师根本没有出现,这一切只是针对丽塔顿的陷阱!”
“什么斗兽场和黑法术,不过是她让你认为丽塔顿必须插手这些事的手段!而一旦我们听信她,那么只会被王国的愚昧和无知所侵蚀,忘却我们本该做的事!”
被骗了?
陷阱?
珀尔娅并不是很叛逆的人,反之,她是最让希曼雅省心的几个学生之一。
她从未听到希曼雅如此针对的指责,如果是往常,这足以让她感到难过,或者沮丧到吃不下饭。
可她此刻只觉得“不可思议”——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