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着铁栏杆的力道加重,大声喊道,“喂!”
那个披着斗篷的人扭过头,一下怔住:“女人?这里居然有女人能活下来?”
“对……她是几天前来的。”监管者道,“看着倒是还很有活力。”
另一位监管者挥着手里的刀,劈在了珀尔娅握着的栏杆上:“滚开!”
珀尔娅立刻往后躲了躲,看着刀便空砍在了栏杆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她抿了抿唇,扭头看着他们很快用钥匙打开了科顿的那个囚笼。
他们还是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看到监管者开锁。
门被人拉开,发出了一阵吱嘎的声响。
忽然,一道人影猛地窜出去,他拽着那个开锁的监管者,把他拉进了囚笼中,同时伸手狠狠合上了那扇门——
一阵惨叫声后,监管者便倒在了地上。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科顿再次打开门,在一声压抑的怒吼中,那块铁门被他生生卸下,当成了盾牌一样的东西往前压去,几个监管者立刻被他按着倒退了几步撞在了对面的栏杆前。
披着斗篷那个人吓得往后躲,并发出了尖叫:“抓住他!快抓住他!”
科顿咬了咬牙,用力甩开他们,打算直接去抓那个披着斗篷的。
对方却意外灵巧,尖叫着逃窜的同时将那些监管者推了出去。
“该死……该死!”
监牢内一片混乱。
珀尔娅正要为科顿拍手叫好,门外忽然又冲出了几个持着铁棍的监管者。
“科顿!”她立刻大声提醒他。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科顿面前的监管者回过神,纷纷对他回击,他在躲避的同时身后又扑上了几个人——
棍子猛地砸在男人的身上!
珀尔娅看着被打倒在地的人,再次扑上去:“你们住手啊!”
那个身着斗篷的人完全没理会她,他心有余悸地抓着胸前的衣襟,大声喊道:“打!快打!留一口气就行!”
于是那些人下手更重!
一阵阵棍子砸落的声音在这幽闭的监牢里无比清晰,那些点在墙壁上的火盆倒映着那几道黑色影子举起手里的铁棍再砸下——就仿佛来自蒂亚的阴影,漆黑的、绝望的。
珀尔娅忍无可忍,掌心落在了地上。
一阵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忽然涌出,狠狠吹了过去!
——这是珀尔娅最近才发现的事情。
她无法使用法术,可却没有放弃。
而后她发现,虽然这里有一个很强大的法阵,可并不是老师话语中最令人畏惧的那个——它并不是“活”的,也就是并非由某个法师在最近创造出来的,它也许是某个古老装置或者某个古老的卷轴。
在这种情况下,它只能限制法师,流动的元素本身仍然存在于周围,她只需要换一种沟通方式一样能使用法术。
因此她咬破指尖,开始回忆起课堂上学过的符文,在地上以某种排列方式开始书写。
可惜珀尔娅这门学科也学得不好,花了许多天才画出了一个完整的法阵。
所幸她成功了——符文并没有受到限制,它越吹越猛,那几个人扔开铁棍,抓着铁栏杆开始叫喊。
“这是什么?!”
“快去用法阵!”
“保护斯泰利大人!”
珀尔娅抬头,看到来人的兜帽被狂风吹掉,露出一张傲慢的脸。
斯泰利也叫嚷起来,他本该让那些监管者保护着他离开,然而他似乎十分执着于科顿,在他们想保护着他离开时,又喊着人将科顿拖了出来——
珀尔娅当然非常着急,可她好不容易记起来的这个法阵却只是最初级的,她甚至没法靠它摧毁囚笼,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似乎已经昏迷的科顿带走。
那扇门再度合上,一切再度归于寂静、潮湿和冰冷。
珀尔娅一拳砸在铁栏杆上,愤怒而无力地缓缓蹲下。
“你……”就在这时,她听到查那姆的声音响起,“是法师?”
……他看到了。
珀尔娅此刻不想再关心什么法师禁令了,只是“恩”了一声。
查那姆显然也没有在关心这个问题,只是问:“那你为什么不用法术?”
珀尔娅说:“这里有个会限制法师能力的东西。”
“怪不得啊……”
怪不得?
珀尔娅扭头想问,忽然听到查那姆道:“可你刚才用的法术是?”
“只是用血画出来的符文,组合成了一个法阵,可我会的不多,”珀尔娅老实说道,“……用血写的法阵也是最低等的。”
何况她也根本记不住几个法阵。
说完她沉默了一下,又问:“你不关心……吗?”
“你指什么?”查那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