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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德(2 / 2)

林观德笑意愈发明显,她缓缓说道:“莫非掌印是......别有所图?”

杨昌平闻此脸色惊变,他急急往上位建文帝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建文帝眼神微眯打量着他。

杨昌平忙道:“你别给我血口喷人,我如今已经这种年岁,半截身子骨都埋到了土里,竟还如此编排我的是非。”

杨昌平越说越是激动,手指颤抖指着林观德骂道:“......我倒是要问你是何居心!”

林观德没有理会杨昌平,转身对众臣说道:“究竟是谁开始编排的,杨掌印年事已高不清楚,难道诸位大臣还不清楚吗?”

她又回过身去对杨昌平说道:“掌印大人说皇上宠幸佞臣,不就是在编排皇上的是非吗?你一句话便将皇上置于被天下人唾骂的地步今竟还说守德,你口口声声严苛要求他人守德,然而你可曾守过一个臣子之德!”

林观德不等杨昌平继续反应过来,继续质问道:“你已经有了如此富贵利达却还不满足,当年看皇上年幼便在背地里道他无知年幼,此事皆有起居郎记载,你以为自己只手遮天,且过了这么久,便不会有人记得,不会有人去翻看吗?”

杨昌平自以为没人能够扳倒他,自大到便是以为这些旧账被人翻出来也不会怎样。

“你视大昭律法为无物,你玩弄权术,欺上瞒下,中饱私囊......甚至把手伸到了东南一带。”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皆是射在杨昌平心头的箭矢,细数着他的罪名。

杨昌平看到建文帝的脸色愈发难看,急急跪倒在地,他道:“皇上!臣冤枉啊!这林观德他血口喷人啊!”

眼看情形突然急变,竟从林观德身上转到了杨昌平那边去,徐青出来说道:“是啊,左少卿,你既说掌印如此,可有证据?”

“我有证据。”林观德从袖口中取出了一叠厚厚地文书纸张,递给了陶保,陶保转身忙传到了建文帝的手上。

建文帝眉头紧皱,在那里翻看着手上的东西,而林观德则继续说道:“这些都是近些年来掌印大人做的事情,其中种种不必细说,总归圣上大臣们都看得见,也都清清楚楚。”

杨昌平恶事做尽,不过这都是些不至死的小罪,纵是拿出来说也不能如何,但杨昌平在东南边的事情却可叫他丧命。

林观德说道:“上面是江西各位官员们指控钱步勇的的亲笔和官印,以及掌印同江西按察使钱步勇的行贿交易。”

众人大惊,若林观德说的是真的,那杨昌平今日定是难逃一死,但杨昌平若是真行贿了,她又从何处取得此物。莫不是她胡说瞎造的?

这份能让杨昌平送命的证据是林观德让徐家人弄来的。四年前虽她遵守承诺把账本还了回去,然而钱家的账本上面每一笔明细都被她背了下来,后来她将那些向钱家行过贿的人写了一份名单交给了徐光行。

林观德那次翻看账本就发现每人行贿的金额不大,但整个江西几乎每个大大小小的官员明里暗里都送过礼。

这些行贿的人有些官大有些官小。然而大昭官员俸禄辛薄,这些官员大多是被钱步勇明里暗里逼着送礼行贿,若不从就处处利用职权针对他们。

林观德让徐家的人联络这些官员,只要他们愿意指证钱步勇就可以从轻处罚,而且以后也没有人会再逼着他们交钱。这一叠文书既是认罪书也算是算是徐家收集来各位官员的御状,告那钱步勇滥用职权。

徐曹两家本就因徐衡玉一事同钱家不共戴天,便携手共办了此事。然而钱家势力之大,起先这些官员还有些不愿,但看到是徐家人和曹家人,知晓他们为人,才愿意去信任他们。但这件事情工程之大之难,并非一日之功,来来回回办了四年才收了这些东西,上面清楚地记载了钱家人收了多少的贿赂。

先前钱步勇虽然同杨昌平说过这林观德偷账本一事,但最后账本终归是被还了回来,纵是被她看去了也无所谓,她纵是发难也口说无凭。这杨昌平何其自大,心中想着就是发现了又如何?是钱步勇贪污又不是自己贪污被发现。况钱步勇早就不将他放在眼里,自己何苦为他周旋。

杨昌平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建文帝手上的东西,他神色难免慌张了起来,“你......你莫要胡说!就算是钱步勇贪污又与我有何干!”

“官员们薪资微薄,行贿的东西多不是银子,大多都是家中祖传下来的或者被圣上赏赐的宝贝物什,但钱家若是一下售出这么多的玩意销赃难免惹人生疑,那又如何孝敬老祖宗,便只能直接将东西运至宫中。”

“这些东西只要有一两件在掌印的住处搜出来,亦或是在京都流通寻其源头寻到了宫中的话,那样掌印认吗?”

杨昌平自知此刻已经无法狡辩,他面上被气得通红,眼睛充血,失了理智冲着林观德骂道:“我认你妈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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