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往窗户外钻。
乔知鱼忍不住拉住他,“这么急,不坐坐?”
“弟弟我有宵禁。”赵季神情痛苦的继续往外爬,“上次爹把我腿都打折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兄弟,回见!”
过了片刻,房顶传来清脆的瓦碎声,一路逐渐远去。
乔知鱼在屋里点亮灯烛,数数银票,刚好三百两。
这小矮胖子,挺够义气的
三百两,刚好能解燃眉之急,但离撑起乔家还远远不够。
接下来几天,乔知鱼便试图开源挣钱。
酿酒回报周期太长,她打算试一试能不能走捷径,做肥皂和玻璃这种穿越者都能上手的营生。可她钻营了几天,什么也没有做出来。
不是她没记住方程式或者原材料配比不合适,这个世界就好像是有什么阻止她发明这些东西一样,死活出不了成果。
她果断放弃肥皂和玻璃,开始试着做一些中式甜点,就从绿豆糕和薄荷糕开始做起。结果做出来一大锅,除了她自个儿,压根没人吃。
这是云川,川人嗜辣,她手头这糯叽叽的小甜糕,自然推销不出去。
难道真的要硬着头皮酿酒吗?她是品酒师,可是她品得是红酒,不是黄酒,而且也不会古法酿酒啊。
乔知鱼重重叹了口气。
“少爷,夫人喊你用晚饭。”老管家吴伯招呼她。
“来了。”
乔知鱼顺手端起一叠绿豆糕,往主屋走去。在路上,她还不忘推销自己的甜点,“来,吴伯,再尝一个。”
“少爷,您就饶了我吧。”吴伯苦着脸,连连摆手,“吃一块,牙能疼三天。”
“有这么夸张吗。”
“对了。”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最近城里的酒糟味儿怎么越来越浓了?”
“少爷啊,还有一个月,就是云川酒节。这酒节是我们云川三年一度的盛典,每户酒家都要送出新酒去打擂,现在,每家每户都在加急醅酒。”吴伯说道。
云川酒节,又称云川酒考,是云川每隔三年就会举办的遴选贡酒的考试。除云川本地酒户以外,其余府州的一些酒户也会携酒前来参加。云川酒节的前三甲分别为酒状元,酒榜眼,酒探花。一个酒户如果一生中能拿到一次前三甲,可以说他祖坟都要被乐得冒青烟,他这辈子都能在整个大晟的酒界横着走。
“云川酒节……”乔知鱼陷入沉思。
数日前,她去巡视城东窖池,正遇上一群穿红戴绿的纨绔子弟,为首者不怀好意的将她叫住。
“这不是乔大当家吗,好久不见啊。听说你刚死了爹,想必现在心情不佳?这云川酒节,你们乔家还参不参加啊?”
“哎,李兄,你这样问就太直接了。”
另一个纨绔子弟折扇一展,装模作样的摇摇头,“谁不知道乔家一向不屑参与咱们云川酒节这种小打小闹,已经缺席了整整十年。人家乔大当家继承先辈遗志,是有大志向,怕不是等着天子亲封,官拜酒侯吧!”
“哈哈哈哈拜酒侯……”
“就他这怂样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立马笑得前俯后仰。
乔知鱼心理年龄都已经二十七岁了,自然不会和这群毛都没长齐的半大小子一般见识,只当他们中二病发作,不动声色的从他们旁边绕过去。
“乔临,你还真沉得住气。”
那个被唤作“李兄”的少年对着她的背影大声嘲讽。
“这次云川酒节过后,咱们江阳城李宋王乔四大酒户,就要有某户被踢出去咯,哈哈哈哈哈……”
“踢出去咯……”
“哈哈哈哈哈……”
纨绔子弟们肆无忌惮的欢呼起来。
“少爷,您在想什么。”吴伯的话一下将乔知鱼从回忆中拉回来。
“我知道您有所意动,但云川酒节的献酒,要得是未曾面世过的新酒。老爷自从伤了手,都已经十年不曾酝过新酒了。酝新酒要天时、地利、人和,可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成的,难啊。”吴伯叹道。
说话间,主屋到了。乔母和乔昭早已入座,等着乔知鱼。
桌上是三菜一汤,佐以开胃清粥,但乔知鱼却颇有些食不知味。
那群纨绔的话,以及吴伯的话,在她的心中种下了一颗名为“云川酒节”的种子,她深知这个酒节是一个大好机会,可她却不知该如何利用,这叫她坐立难安。
乔母挥手斥退了吴伯和婢女,问起她对乔家未来的打算。思绪纷乱间,她竟一时语塞。
乔母见她答不出来,并未恼怒,只是叹道:“我早就料到这个局面。”
“女人当家,墙倒屋塌!本来也没对你抱什么希望,只是想着能为你弟弟把乔家酒业这一家产给留下。我看你也不堪大用了,乔临早前有门指腹为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