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左莹,咧着嘴笑,“就如我义母所说,我与陆岁从来都不是真的手足,有什么悖德的?况且,我与他是姐弟时也真的是姐弟。不是姐弟才有的婚约。总不能因为我曾经年纪大,就不能找个年岁比自己小的吧?没记错的话,娘娘的母亲不是也比父亲大?”
姜鲤说完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她倒也不是突然就想开了,愿意和陆岁在一起,而是无论怎么说,陆岁是他的弟弟也好,未婚夫婿也罢,总归是帮她、和她有情义的人。她不乐意陆岁被别人说三道四。
左莹听了,更是目光怨愤地瞪她。
俩人从内殿出来,姜鲤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左莹虽然面色不太好,但是瞧上去轻松了许多,似乎这面上的忧愁并不深及心底。
左苓冷冷地看了姜鲤一眼,而后迎上前去扶左莹。
左莹拍了拍左苓的手,表示自己没事。
夏宜和杜婉虽有些顾虑皇后娘娘左莹,但终究还是忍不住不顾一切地去靠近姜鲤。
杜婉担心地问她,“皇后娘娘没为难你吧?”
姜鲤微笑着轻轻摇头。
夏宜又问:“那你们说了什么,怎么一副好像反是你让皇后娘娘吃瘪的样子?阿鲤……”夏宜突然又郑声唤,“你该不会真是那位故去的江贵妃吧?”
姜鲤淡笑,既没承认,也没否定,只道:“倘若宜儿你想的话,我也可以听你的话努力去升到那贵妃的位置。”
姜鲤话音还没落,夏宜立马反驳,“那还是不要了。你做你的姜鲤就很好,大将军的长女、姜禹的弟弟,我和婉婉的朋友、陆岁的未婚妻子。以后,即使我们老了,也是要一起逛市集的情意。”
姜鲤喜笑颜开。
她果然还是更喜欢现在这样有夏宜在身边的生活。
她们有说有笑,左莹望之有些气不过,遂威严地打断她们:“好了,诸位娘子也别再玩闹、耽搁了,这体事农桑兹事体大,不宜拖沓。诸位随我去偏殿吧。”
于是,在左莹和左苓地带领下,姜鲤、夏宜和杜婉跟着去到了椒房殿偏殿。
所谓“农桑”,即是农耕和桑织。姜鲤她们都是女子,自然就忽略掉了农耕,而是从养蚕缫丝开始。
年幼的蚕是一条青绿、软绵绵的爬虫。看上去委实让人有几分害怕。姜鲤和夏宜不太愿意接近它们,但是左苓和杜婉觉得它们姗姗可爱。
杜婉笑着招呼,“阿鲤、宜儿,你们别怕,快过来摸摸这些幼蚕,软绵绵的,极是可爱。”
姜鲤和夏宜互相躲在对方背后,不停地摆手。
左苓见状,轻嗤一声“大惊小怪”,而后憋忍不住地跑到一边,与左莹一起,望着她们嬉笑起来。
左苓小声询问左莹,“阿姐,怎么还有人会怕幼蚕的?”说着,她更扬声问,“姜娘子、夏娘子,你们殊不知,这幼蚕结丝成蛹后会化茧为蝶,你们难道连蝴蝶也不喜欢吗?”
蝴蝶之绚丽当是许多女子喜爱的。
夏宜率先回答:“蝴蝶,我自然喜欢。但是这种软绵绵的爬虫,我实在喜爱不得。太吓人了。啊……婉婉,你不要把它拿过来。”
夏宜正在因为杜婉捏着一条幼蚕靠近而跳脚。
姜鲤反应没有这么大,但也是尽可能地闭眼、远离。她嗓音发颤地道:“有没有可能,我连蝴蝶都不喜欢呢?这幼蚕软绵、黏糊,长成蝴蝶后双翼还有鳞粉,我最是讨厌这两种东西……嘶,婉婉,我们能不能不玩蚕……”
杜婉见她们实在害怕,不得不拿着幼蚕离开作罢。
左苓反而捉弄之心顿起,紧接着杜婉之后,也拿着蚕去靠近姜鲤和夏宜,一本正经地道:“姜娘子、夏娘子,你们看这幼蚕多可爱啊,通体碧翠,跟玉似的……”
夏宜的叫声响彻偏殿,还带着转折,“啊……啊啊啊……啊……”
姜鲤则是无奈地咬唇闭眼,恨不得整个人缩进偏殿的墙壁里。
左莹望着她们这些少女哑然失笑。现在的姜鲤看上去也不过才十七八岁。如果她们之间没有李懿,或许也会成为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