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地狱般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细节言初不记得了,只依稀记得,在某次忍受的时候,他废了他们其中一个,那让人血夜沸腾灵魂震颤的惨叫声持续了好久。
自那惨叫声中,言初觉醒了,并且掌握了一条生存法则。
不讲理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而自己已经是烂命一条了,
他们不敢弄出人命,言初一次又一次不要命的反抗,只要没断气,言初即使被碾断手指,砸碎牙齿,也会拼了命的在他们身上留下伤痕。
经过漫长的时间,言初取代了光头,成为了那个小小世界的王者,再没有人敢动他一根手指。
言初回到住处,反锁上门,把窗帘拉严实,径直朝里间卧室走去。
卧室衣柜一侧的墙刷得很白,乍一看那就是一面平常的墙,但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在衣柜与墙面相贴的阴影处,有一条若隐若现铅笔画一样的线。
不大的卧室暗藏着玄机。
言初打开衣柜门,按了一下里面的一个凸起,只见墙上那条线逐渐变宽,直到有门框大小才停下。
平平无奇的墙后面,居然是一道楼梯,楼梯向下延伸,言初走进去,墙壁合上。
这是一间小型地下室,打开灯,四壁灰白,简约单调,整个空间里只有一张单人沙发和一个圆桌,桌上放着一个投影仪、一个高脚杯、几瓶红酒,还有一些安眠药。
言初在沙发上坐下,打开投影仪,等待开机的过程中,他开了一瓶红酒倒进酒杯,漫不经心的抿一口后,拿起遥控器一按,随后一段视频开始播放。
视频里的老男人,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正在整理着办公桌上的东西。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男人说:“进来。”
“张老师,您找我?”
“对,这里有份资料要交给你一下。”男人扶了扶眼镜:“二欢啊,最近学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视频里的人是顾二欢和张诵,视频是不久前,在顾二欢所在的那个暑假培训班偷拍到的。
顾二欢:“没有啊。”
张诵作严肃状说:“你新交上来的那篇文章,好多地方都有问题,文章在书架上,你拿过来我给你讲讲。”
“好。”视频里的顾二欢,穿一条白绿相间的暗绿色长裙,学院风设计,青春洋溢。
张诵指着书架的一个角落,边说边起身,在顾二欢去拿文章的间隙,去把开着的门关上,转身时看着书架的身影顿了几秒。
文章放得有些高,顾二欢有点够不着,便尝试着踮脚去拿,正费力之际,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紧接着一个宽厚的胸膛贴上了她的后背,一触即离,顾二欢愣了一下。
“来,来这边。”张诵把文章摊桌上翻开,看张诵面上无常,顾二欢没怎么在意刚才一瞬间的不舒服,听话地过去。
“你坐下,我给你说。”张诵把办公椅往外拉一点让顾二欢坐下,他站在椅子后面,两手撑在顾二欢两侧,整个是把顾二欢围起来的姿态,一手指着纸页上的某处说:“你看这里就有点违和,你要表达的是主人公的琴声如同绒羽一样,让人觉得舒服,对吧?”
顾二欢点点头:“嗯。”
“那你用这个词就不对,词意是有了,但意境不足。”张诵说着,手再次搭到顾二欢的肩膀上,并且压低身子说:“应该用缥缈如……”
听着那让人恶心的话语,言初鄙薄一笑,摇晃着酒杯,杯里的酒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妖异的红。
视频放到这里,镜头拉近,那只在肩膀上的手慢慢移了下去,顾二欢想站起来,却被张诵按了回去,双臂渐渐收拢,困住了娇小的人。
顾二欢眼里都是惊恐:“张老师,你要干什么? ”
“别动,老师只是想好好疼爱你。”张诵抓住那藕节般的手臂。
“放开我。”
视频里顾二欢一口咬在张诵的手腕上,张诵吃痛放开,紧接着抓起桌上的茶杯,整杯水泼到张诵脸上,又把那些文件夹全部砸向张诵,然后仓皇而逃。
近来占据阳城晚报头条“某培训机构,教授猥亵女学生”的热点新闻,就是来自这条视频,只不过是经过刻意处理的截图。截图调暗了亮度,人物整体模糊。
视频结束,言初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什么反应?”这个他指的就是张诵。
“言哥,那老畜生是真禽兽啊,啥反应没有,跟没事儿人一样,每天该干什么干什么,他怎么敢的。”
言初冷笑:“表面平静罢了。”
“言哥,我们干嘛不把视频发出去啊?那老畜生有恃无恐的样儿,气死我了。”这个小弟是言初在监狱里唯一的朋友,少不更事冲动犯了错进去的。
“视频肯定是要发的,不过,我要慢慢跟他玩儿。”言初说:“一会儿你把视频消音,然后把面部打码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