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明白端由。
果然不过片刻后,前去观察外面情形的王府侍卫已仓皇前来回禀:“歹人将四面山路全都炸了,小王爷,我们被困在了山上!”
完颜康但沉眉,偏偏是最坏的一种可能,偏偏就发生。
忽听东侧厢房这时打开,另一个苏玉望面带青铜面具立在门口:“少康,你进来,师父有话同你讲!”
神坛山四面之路既被毁,大雪封山,愈发映照着山顶那一座小小庙宇在天地之间的渺小。
雪娘子妃香立在东山一头,忽娇声笑道:“可惜了这一位小郎君,我妃香当真是舍不得杀他!”
她身后还立着两人,正是昨日夜闯漠北行宫的黑白无常,两无常俱是受了不轻的伤,黑无常更是面色死白,衣襟之上犹渗血渍,显然昨夜他伤得更深一些,听罢眼中立起凶意,恨道:“我巴不得将这小子千刀万剐,生吞活剥!”
那白无常长他几岁,显然沉定了年份:“这小子颇有几分智谋,昨夜我们既吃过他的亏,如今这四声震天雷,他必然知道又是我们回来了,必起防卫!”
黑无常心中恨道:“难道凭我们三人之力,还会再上了这小子的当!”
白无常嗤之一笑:“那些小小王府侍卫自然不在话下,只恐……”他口中犹豫。
雪娘子妃香却已腻腻笑道:“你们是怕那苏玉望拧下你二人的脑袋当尿壶来用!”
黑无常瞪她一眼:“但你却说今日上山来的苏玉望必是假的?”
妃香幽幽叹出一口气:“你何曾见过一个七尺男儿倒有双女人般小脚的?”
她道:“他原自是要展示绝技来吓一吓我的,但做多必失多,竟被我瞧见他袍子下一对脚来,所以我后刻再去看他身形,原本也是小的,这才要故意站在那台阶上好让我们看不分清!”
白无常既是个男人,如何会去花心思关心另一个男人的脚,但如今听妃香娓娓道来,却好似又都是实情,便气道:“此事非同小可,你既说这苏玉望是假的,他又如何能骗过老参怪,他早年却是与苏玉望相交不菲的?”
妃香犹豫道:“这便是……或许那圣庙中还藏着另一个苏玉望呢?”
黑无常闻言,脸色立变:“你是说这山上如今倒有两个苏玉望?那你还撺掇我们毁了山路!”
白无常却好似已明白过来一些:“若如今神坛山上当真有两个苏玉望,那么只能说明,中都的传言并非是虚,苏玉望的那一对招子果真是被人给费了!”
雪娘子妃香美眸中由是溢出赞许之色:“还是白大哥心思活络,所以他才要戴个劳什子青铜面具遮住脸,好唬住我们,只可惜天池老怪竟就这样被他给骗了,还千里迢迢赶去中都,早先若能一杖将那满脑子坏心思的娃娃给解决了,我们此时也不必还待在寒风中陪他玩!”
白无常便阴测测笑道:“雪娘子此刻若回府,我哥俩绝不会在四王爷面前说你的坏话!”
雪娘子美目一转:“只是这事成之后,长白山恐怕也再无我的立足之地!”
黑无常哈哈一笑:“届时雪娘子竟可以嫁于我兄弟俩,我兄弟俩绝不会亏待你!”
雪娘子低头一口啐在地上,“圣庙之中明明有个好郎君,天下的男人怕是死绝了,我妃香才会看你兄弟一眼!”
黑无常直听得胸口气血翻腾,正要发作,白无常伸臂挡道:“等事情成了,你们再逞口舌之争。如今却需立时下一个定论来!”
黑无常急道:“不若此刻冲下去,直接将那小王孙杀掉便是作数!”
雪娘子听他口出鲁莽,脸上又起鄙夷之色。
白无常虽是看到她面露嫌弃,也只得暂时隐忍,赔笑道:“不知娘子有何高见?”
雪娘子吃吃一笑,抛出媚眼道:“你喊谁娘子呢?”
白无常抱拳一揖:“事有缓急,还望我们三人团结一心!”
雪娘子这才收敛笑,正色道:“我们如今是瓮中捉鳖,急的绝不会是我们,不若等圣庙里的那位等急了,我们再动手不成,届时,那苏玉望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我们岂不是也刚好能瞧得一清二楚?”
神坛山四面已被封,这圣庙之中如今便只是等待被屠之人,又果真何必急在一时半刻!
黑白无常商量后,果真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