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道:“哥哥,由得你糊涂一回,阿宁便也糊涂一回,只是这糊涂,你我大概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呢!”
她却知道他的哥哥这时一定还在喝酒,若喝酒醉死是个简单的活法,她倒也情愿醉死了,可这世上清醒的人偏又那么多!
康王孙自那日后,便又稀薄踏足西间,六王府中流言三转两转无脚而走,一日换一个说法,谁知这一晚他自宫里回来后,夜本已深,人却又破天荒地直门而入,遣去众人,也不多说,自先去了窗边站了。
许久后,“小梳可是真心爱慕沈哭?”他便忽然开口问道。
大雪来又停,西窗因留着透气,那边不时有小股冽风从缝里钻进来,完颜康便抬手亲将那小窗关起。
小梳猛被如此堂皇相问,面色初时见羞,见他神情肃重,便也知他看重,只是自己眼中到底迷茫起来:“离华岛上只沈哭一人,小梳未离岛之前,从未见过世间其它男子!”
完颜康闻这般答,微微苦笑:“这世上人千人万面,这世上的男子更是一人便有多少副面孔,你若没有见过,本也是好的。”
小梳想了想:“所以我若和沈哭一世都呆在离华岛上,这世上的乱纷纷就同我们没有相关的。”
完颜康忽笑,笑得颇是奇异:“你说的不错,离世欲远,你们同这世间便不会再有任何相关!小梳……”他霍然转身,“完颜康和你相识一场,便只当最后成全了你这份心思!”
小梳一愣:“你在说什么?”
完颜康却再未肯答话,小梳纳罕凝视他半晌,以为他这就要走的,谁知完颜康唤人去东间将他正看的一本书取来,便执书去窗下翻看,窗纸朦朦一层,略挡了烛光,他却也不要再另行掌灯。
如此过了许久,小梳在床上躺得厌倦了,忽低道:“少康!”
完颜康正执手翻书,闻听,也只是低低嗯了一声。
小梳目光穿过他肩头,盯向他身旁那扇窗户页:“窗户外可好看么?”
完颜康一愣,人徐徐站前,竟又将那窗户启开一条缝,朝窗外瞥了一眼:“不过有几树梅花,倒是开得比前夜更盛了!”
小梳又道:“潭子里的冰雪化了吗?”
完颜康道:“反结得更厚了些。”顿顿,“西墙下忽来了三两只花尾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