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情才刚发生 , 至少先了解了是怎么回事再去做 。 “ 老夫人斥责着顾书曼 , 月书瑶当时也在 , 一改往日看热闹的作态 , 与考夫人说着 :“ 祖母 , 您别怪四姐姐了 ,
我定了亲事 , 我也会和四姐姐一样的 。“
顾书瑶有些凑热闸不嫌事大 。
老夫人连带着她一起教训 。
后来 , 仁昌帝让护国公去安抚安国公的门生 , 又将安国公之事草草了结 , 让刑部尚书随意找了个理由结案 。
自是将顾慕给择了出去 。
可安国公毕竟是朝中老臣 , 门生众多 , 二房顾云山这些日子一直在查安国公生前之事 , 如今已是将他这些年做过的事查了个底朝天 。
将证据暗中命人送至他的门生处 , 这件事才算彻底消停 , 没有哪个人想让他的考师死后再给安上罪名 。
朝中很多事都需要有人做 , 而顾慕 , 于公 , 他要离开上京城 , 让仁昌帝与太子彻底决裂 , 于私 , 他要去找容温 。
是以 , 这些日子以来 , 上京城里的各个世家 , 以及朝中各个官员 , 皆是恒远候和顾离在暗中联络 。
容温坐在一旁听了很多 。
也明了 , 恒远侯府能在上京权势之地立足百余年是因何 。
何为世家 ? 代代相传 , 经久不衰 。
平日里或许不常在一处 , 甚至会有隔阀 , 可姓氏永远能将他们连在一处 。
为了这个家族而不顾一切 。
一损俱损 , 一荣俱荣 。
静安堂里逐渐安静下来 , 容温和顾书瑶两个人是待的最久的 , 走出静安堂的院门时 , 细细碎碎的雪还在落 。
时辰尚早 , 容温和顾书瑶去侯府的梅林里玩了会儿 , 待玩了有半个时辰 , 折了几支梅 , 容温就回了净音院 。
顾书瑶本是要和她一道去岁暖街的 , 可听闻她哥哥也会在 , 她就不去了 , 去找林家的二姑娘玩了 。
不过 , 她与容温约好 , 明儿一道去城南的望渊湖上去滑冰 。
至午后 , 容温坐上马车去了岁暖街 , 因着雪天路滑 , 马车行了有半个多时辰 ,
她到府中刚用了盏热茶 , 顾慕就到了 。
这处宅子顾慕之前虽是来过 , 却是修缮之前的 , 这会儿 , 容温带着他在府中逛了一大圈 , 直至天色都有些随了 。
才走至温府中的那片梅林 。
如今已是二月未 , 过不上月余就要打春 , 许是温府中一直未住人 , 太过冷清 ,
就连梅林里的梅花开的都比恒远侯府里的更盛 。
梅林深处 , 一张书案 , 一套笔墨纸砚 , 一张古老的松木琴 。
周围摆满了炭盆 。
是容温适才就吩咐人准备好的 , 与她和顾慕在恒远侯府初见那夜 , 无分毫不同 。
只是那夜的雪已经停了 。
今儿的却还正在落 。
顾慕坐在书案前 , 冷白指节轻抚琴弦 , 嗡音平和与容温说着 :“ 可有想听的 ?
他问过后 , 容温对他摇了摇头 , 这会儿若说她有想听的 , 便是之前在梅林时他所抚的那曲 《 辞岁 》 罢 。
不过 , 她没说 。
于是 , 顾慕懂她 。
为她抚了一曲 《 辞岁 》。
顾慕抚琴 , 容温就在一旁作画 , 琴音悠扬 , 满是释怀 , 带动着飘舞的雪 , 也拨动了枝干间的梅 , 时不时就会有梅花瓣随风而动 。
顾慕一曲琴尽 , 容温笔下的画也就停了 , 她从蒲垫上起身 , 坐在了顾慕怀中 ,
轻声问他 :“ 去岁 ,“ 她顿了下 :“ 不对 , 已是前岁了 , 二表哥猜一猜 , 当时我在侯府格林初次见你时 , 心里在想什么 7“
顾慕温热指腹抚在她耳廊处的小痧上 , 垂眸看着她 , 嗜音在雪天里更为清冼 :
“ 当时便认出了我 ?“ 他那时尚且未认出容温 。
宣州城外 , 她路在他脚下求他救她时 , 他根本就未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 虽然后来他也有想过 , 若那夜 , 他垂眸看向了她 。
会不会做出不一样的决定 。
容温在他怀里点头 :“ 是认出来了 , 当时我在心里想 , 原来那个在宣州城外对我见死不救的人 , 是二表哥 。“
容温夺大了语气 , 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 , 顾慕已然知晓 , 这件事在日后年年岁岁的雪